“他怎么会查到上官大人头上?”
“青竹,你派人盯紧高昌海,上官晋那边也多留意下,另外,派人暗中保护上官浅浅。”
“是。”青竹应道。
“殿下,宫里传来消息,阿旗木昨夜遇刺,重伤头部,险些丧命,所幸被太医救回,但是,他似乎忘记了自己是谁,对自己的事,毫无记忆。”
“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有可能是打斗的时候,头部受到撞击,导致脑部滞血,伤及神经,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有人耐不住出手了。”李瑾煜道
“殿下是说二殿下吗?”
“除了他,还有谁。”
上官府
上官浅浅回到上官府后,径直朝上官晋的书房走去,她务必要问清楚,上官家和将军府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爹爹和将军夫人为何如此决绝阻止自己和石言玉。
走进书房,上官晋正在提笔书写着,她定睛看着父亲忙碌的身影,她突然发现,爹爹似乎苍老了许多,头发也略带花白了,额头的川字纹更加的明显。
上官浅浅屏退身边的婢女,自己为爹爹磨墨,她小心翼翼看了自己爹爹一眼,没有说话,上官晋哪会不知道自己女儿的心思,叹了口气便道:“你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
“爹爹,我上官家和将军府以前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上官晋放下笔墨,思绪陷入了过去,“此事说来话长,上官家和将军府本是世家,百年交好,后来因一事反目成仇”
“这是为何?”
“五年前,你的兄长因被判通敌谋反,死于石明德之手。”上官晋颤抖道上官浅浅闻言,磨墨的手蓦然停下,她看着爹爹眼中的楚痛,一时竟不知如何安慰。
“爹爹,这其中会不会有误会?”
“不可能有误会,是皇上下的旨意,说你兄长通敌谋反,石明德明明有机会向皇上说明一切,他却只字未提,最后,皇上派石明德带上数万精兵,围剿了你兄长的军队。”
上官晋继续道:“他皇命难从,我可以理解,可他丝毫不念我们两家往日的情分,对我儿赶尽杀绝。”
“爹爹,你相信兄长会谋反吗?”
“他不可能会谋反,功高盖主,有人容不下他罢了。”上官晋叹了口气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室中人,果然凉薄。”上官浅浅道“浅浅,爹爹绝不可能让你嫁入将军府,那可是没有半点人情的地方。”
“浅浅今日去了将军府,将军夫人似乎对我们上官家很是仇恨。”
“你哥哥走后不久,石明德家的三公子也死于非命,石明德一家,都认定是我上官家所为,为你兄长报仇。”
“冤冤相报何时了。”上官浅浅看着窗外的落叶道。
她和石言玉还有可能吗?皇上赐婚,家仇,这一连串的事情横跨在他们中间,他们要怎么跨越,从前她觉得,纵容所爱隔山海,山海亦可平,如今,这山之高,海之阔,她该怎么填平?
第20章 红妆湿
浅月阁
上官浅浅站在书架前,看着眼前的一本本诗集,抬手取下《十二诗品》翻阅着,读着读着,眼眸瞬间染上了一层迷雾,不久后化成泪珠滴落在泛黄的书页上。
她不记得这本诗集是何时买回,却清楚记得,读时如万千花朵盛开般的美好,陪她渡过了三载或明或暗的时光,少女情窦初开的那份悸动也藏在无数个捧书的日夜了。
她取下石言玉曾经送她的丹青《黛》,指尖划过画上的一笔一划,昔日的情景历历在目,不曾想已到了曲终人散之时,回想当初和他在花前月下的许诺,如今真的要说再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