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在顺平帝眼中,她也不过是一个棋子?
沈慕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想要解释,却又无从说起。
没想到,云簇却忽然反应过来,她一下子抬起头来,“对了,还没订婚之前,我父皇曾将我两位兄长和我都囚在宫中,当时他说,是为了找出绑架我的真凶,可是那个真凶到底是谁,我到现在也不得而知啊?”
“会不会,他一直都是在骗我,将我们三人囚住,也只是为了切断我们和外界的联系,否则,怎么会那么巧,轻蝶就在那一日能轻易地溜出琼华殿去,又那么轻易地探听到他要给你赐婚的消息?”
“一步步,都是局,他不过是在引我往里去罢了!”
云簇说着,只觉得从前一团混乱的思路都清晰了起来,激动之下竟忘了自己是在沐浴,好在沈慕及时将她捞回来,安放在腿上。
他亲亲云簇的眉心,有些无奈地问:“殿下,做人何必那么聪明呢?”
云簇的眉心拧起,想争辩,沈慕却已经含住她红润的唇,研磨,挑逗,云簇不自觉陷入,被水汽沉没。
过了许久,沈慕才道:“殿下,这种时候,就不要再提别人了吧,春宵苦短,别的话别时说。”
云簇的腰被锁住,跟着有柔软的水潮将她袭卷,沈慕拥住她。
潮起潮落,直到晨起,云簇细碎的声音才完全止住。
小别胜新婚,云簇觉得自己深切地明白了这个词语的含义。
但纵使被衾温暖,云簇却不能如愿和沈慕赖床赖到天荒地老。
顺平帝身边的进喜来了,是来宣云簇进宫的。
因为还没人知道沈慕已经回京,因此云簇只能作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没人知道她锦绣华服下撑着的是一双酸软,且布满印子的腿。
好在进宫的马车已经候在东宫门外了,云簇梳妆打扮之后被进喜亲自扶上马车,这期间她的脸色始终不大看好,一上了马车便闭上眼睛假寐,看上去很不好惹。
见喜不敢再和她说笑贫嘴,小声吩咐车夫赶紧驾车。
沈慕知道云簇为什么不高兴,因为没睡饱就被叫起来,实在太累了。
但在见喜眼中,她此时的情绪却可以有另一种解读。
一个已经出嫁的,夫君不在身边的女人,大半夜怒气冲冲的样子闯进兄长的府邸,除了是对夫君不满意还能有什么原因呢?
尤其是云簇,更是一点委屈都没受过的,如今夫君抛下她十几日,自然是要来告状的。
顺平帝那边收到消息,今日接云簇进宫,也是想安慰一下宝贝女儿的意思。
若是往常,云簇一定十分感恩。
但是现在,她却越想越多了。
从沈家出事,沈慕离京,再到云簇追随而去,两人在梧州分道扬镳……
这一桩一件,自然是不会逃过顺平帝的眼睛,或许,这本来就是一盘局。
毕竟,以顺平帝的立场来看,并不希望她和沈慕关系太好,最好顺势和离才合他心意。
这一路上,云簇看似是闭着眼睛在假寐,实际上心里一直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昨日原本就没有睡饱,这样一来,脸色更不好了。
扶她下车的时候,见喜都没忍住关切地问:“殿下,您脸色不大好,要不要奴婢去请太医来?”
云簇摇了摇头。
“直接进去吧,别让父皇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