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州偏北,是一处狭小的山城,也是这一带里唯一的城。
因此,梧州是抚南王一行回岭南的必须要停靠的一处,驿站都已经打好招呼了。
却不想途径磨山时遇到了埋伏的劫匪,抚南王身边带着的大半人马都被山上滚落的乱石砸死了。
抚南王不得已在梧州想多整修几日,但梧州知府却在这时找上门来,求抚南王帮忙。
云簇觉得奇怪,“帮什么忙?”
原来,梧州紧挨着旁边的孟州,再那边便是大梁的东北边境,境线外是凶悍野蛮的游牧人,每年冬天缺衣短食,很是难挨。
但到了夏天,又是他们那边最食肥草盛的时候,所以便趁着机会养肥了马匹,带着凶悍的武士,来抢大梁的银钱粮食,想给冬日屯粮。
抚南王向来是知道这件事的,因为他在南境也经常会遇到这样的情况,所以,若是让他坐视不理,自然是于心不忍的。
但随意出兵借兵又不合规矩,抚南王便想着向京请旨,问一问顺平帝的意思。
却没想到,就在这等圣旨的日子,孟州被袭,正在孟州回梧州的抚南王妃遇刺,甚至险些被掳走。
若不是隋王正好在附近,得知消息亲自率兵来救,恐怕王妃生死难料。
“所以,其实梧州并没有什么事,现在的囹圄之地其实是孟州。”云簇很快捋清楚整件事,问。
沈慕点了点头。
可是云簇却又不明白了,“那我们进梧州干嘛这么小心翼翼的?”
沈慕笑了一下,走过来帮云簇去解她身上的夜行服,“不过是做个戏,给别人看罢了。”
这个别人,他没说,但是云簇已经知道是谁了。
她倏地沉默下去。
沈慕掐一掐她水润的脸颊,说:“好了,我马上就要去孟州了,还不能对我笑一笑。”
云簇一愣,“孟州?”
跟着她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袖子,“我也去。”
沈慕温柔但坚定地拒绝了她,“孟州危险,簇簇,你待在这。”
“可是……”
云簇还想争辩,沈慕却说:“簇簇,只有你待在梧州,才会有人相信我也在这,这样,孟州就永远是安全的。你明白吗?”
云簇愣怔着点了点头,但仍是忍不住地问:“那你……什么时候去?”
“傍晚,跟着我爹的马车,大大方方地过去。”
“没人敢拦他的车,也不会有人想到,我会去孟州御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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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一去便是七八日,孟州到底是什么情形云簇不得而知,她只能做好自己该做的。
在府里玩,府里闹,假装沈慕还在的样子。
所幸,那些监视的人并不敢真的靠近她的住处。
因为怕暴露身份,顺平帝还不知道云簇已经知道了事情真相。
但实际上,云簇只能每晚孤零零地入睡,身边是凉的,只有床前的屏风上,挂着一件沈慕的锦袍。
又一晚云簇梦醒,握着锦袍的一个袖口,呆呆坐在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