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之前那么说啊,是公主殿下为了掩盖和钟家公子间的私情,这次到崇礼寺,名为叩礼,实际上就是偷情私会嘛!”
“现在好了,现在被太子和皇上撞破了,就算皇上不想让女儿嫁给钟家都不行了,清白都没了。”
“是啊,我也听说了,圣上震怒!责怪两位王爷没有管教好,整个都迁怒了。”
“这又能怪谁?这公主殿下本就是小小女子,不待在深宫里绣花,却成日到宫外抛头露面,这可好,大家闺秀没当成,反而成了淫……”
这人越说越是得意忘形,声音也不自觉大了起来,但是他后半句没能说不来。
一柄泛着寒光的匕首从不远处飞过来,稳稳地杵到了那人手边的酒杯上。
镗的一声。
酒杯碎了个四分五裂。
没有喝完的酒水流了满地。
那人后知后觉地尖叫一声,跳起来便开始破口大骂,“格老子滴!是哪个王八蛋敢暗算老子……”
镗!
又是不知从哪扔出来一个东西,神不知鬼不觉地便飞进了那人不干不净的嘴里。
下意识地,他将嘴里的东西往下咽。
却不想,竟是一粒粗糙的石子。
这一咽,直接将他的喉咙磨破,他翻着白眼吐出一口血来。
“呜啊呜啊!”这回再他说不出话来。
旁边看笑话挺热闹的人霎时也变了脸色,饭也不吃了,撂下银子便跑。
一楼大堂很快空场。
也就没人注意到,二楼的楼梯扶拦处,站着一个冷面男子,头上带着斗笠,手里握着几颗石子,被他瓷白的手一衬,倒像是玉珠。
正是沈慕。
眼看着那些人乌泱泱地逃出去,他将石子随意扔下,然后随意拍了拍手,“都记下来了吗?”
推鸿就站在他身后,点头,“记下来了。”
有几颗石子掉落在沈慕的脚边,他低头看了看,像是孩子踩雪一样踩上去,轻轻碾了碾,等再移开,只剩一摊雪白的粉末。
沈慕轻描淡写道:“先别弄死,下手隐蔽点。”
推鸿跟他最久,知道他越是面无表情越是可怕,不由得颤了颤肩膀,“是。”
两人转身走回旁边的雅间。
房门被推鸿轻轻阖住,沈慕右手的拇指和中指分别抵在两边太阳穴上,轻轻地按了按,看上去很是疲惫。
推鸿觑着他表情,实在没忍住,问:“主子,上次出事的时候,您不是已经让世子写折子去请皇上做主了吗?”
沈慕冷笑一声,“是啊,他不是已经给咱们做了主了?”
推鸿一怔,想起前一阵流言的确平息了下去,但是又觉得奇怪,“既然帮了,为何不直接帮到底,要留着这些人,再来霍乱公主声誉呢?”
沈慕说:“这不是一波人。”
“之前是云荣秀做的。这次……应该是那姓钟的安排的?”
推鸿恍然,“钟驭声想娶公主,所以借着舆论声势来逼公主不得不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