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沈慕一怔。
徐善延原本有公事在身,按理不该回京,可在云簇刚进京城不久后,他竟是也要回去了。
这其中目的还有什么看不透的。
沈慕眸色微沉。
推鸿见他脸色不好,还以为他是嫌自己多嘴,犹疑着想要退下。
沈慕却叫住他,“等等。”
“无论如何,派人拦住徐善延。不能让他比咱们先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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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善延那边算是状况百出,返程的日子一拖再拖。
沈慕这边却是快马加鞭,晓行夜宿,终于赶在九月初进了京。
他此次奉皇命,替父领受封赏的,因此进京之后,只来得及给大哥沈秦传个信,然后就得进宫觐见皇上。
但这不算是正式觐见,只算得上是请个安,向皇上说明一下,他已经到了。
和安殿。
“臣沈慕参见皇上。”沈慕跪在金殿上,规规矩矩地行礼问安。
顺平帝坐在龙椅上,温声道:“快起来,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
沈慕谢过,顺平帝派人赐座,他推拒了两声也就坐下了。
他是为着合邯山匪寇一事进京,折子已经呈给了皇上,但他心里明白,今日不是为了谈公事的。
果然顺平帝关切了几句抚南王夫妇的身体,便开始把话题往沈慕身上带,“羡文啊,朕上次见你时,你才那么高呢,当时正是随你爹娘来京中述职,如今一晃眼,都长这么大了。”
羡文是沈慕的字,顺平帝这么称呼,是主动表示亲近的意思。
沈慕露出恰到好处的,晚辈专用的,和顺的笑,“皇上还记得。”
顺平帝哈哈一笑,“自家人,朕怎会不记得?”
短短一个时辰,这已经是顺平帝第二次提到“自家人”这个词了。
沈慕就算再蠢,也该听懂他的暗示。都说皇室对曲阳公主和沈家的联姻不满意,可眼下看来,坊间传闻和事实并不相符。
沈慕的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
他是先帝选给云簇的夫君,如此近水楼台,他又何必将人推开?
只要顺平帝同意这亲事,任凭谁也左右不了。
思及此,沈慕几乎是拿出了毕生的耐心和恭敬同顺平帝说话,时不时还编一些奇闻异事,说是岭南的怪谈,顺平帝听得津津有味,看他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赞许。
沈慕矜持地收敛好笑意,两人相谈甚欢,自然也就没有留意外间的动静。
殿外,云簇一下轿子就看到见喜正抱着拂尘倚在廊下躲懒,她抿了抿唇,踮脚走过去,冷不丁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见喜?”
见喜这条老命差点被她吓没,双腿一软当即跪倒,云簇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也被惊了一下,抚着心口后退两步。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见喜砰砰磕两个头,又忙问,“这时候殿下怎么有空过来了,是找陛下有事吗? ”
云簇自然不会和他计较,缓了一下道:“倒是没什么要紧事,不过前几日见父皇脸色不好,忧心他太过劳累,没有按时用膳,这不就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