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出口其实是有些招人怀疑,但是云簇已经想好了理由,“季公子别误会,是我一个表姐,自小最崇拜将士,一心……”
她作出一副矜持又开不了口的模样,最后问:“总之,你是懂的吧?”
这谎话可真是张口就来,沈慕想起自己上次和云簇暗示过的,便答:“听说相貌平平,脾气……不大好相与,但出身尊贵,还算良配。”
其实,曲阳公主殿下早早许给抚南王府二公子的事几乎是人尽皆知,皇上早前对这桩亲事还颇为认同,因为怕沈慕出去朝三暮四,欺负了他的宝贝女儿,所以故意广而告之。
但两人都只为套话,根本没注意这些细枝末节。
云簇听了这话还觉得很好笑,这天底下,难道还有比她出身再尊贵的?
沈慕见她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接着道:“不过,他虽然脾性急,但抚南王府规矩最严,平日生活里也遵守军中铁律,想必沈少将军不会是一个爱惹事生非的人。”
相貌平平,脾性暴躁,家中规矩还多,云簇最后一点热情彻底湮灭。
正好这时候章宁书买了糯米凉糕回来,云簇正好顺水推舟道:“我姐姐来寻我了,季公子,回见。”
沈慕也没再拦,拱手告辞,却没有离开,直到看到云簇两人钻进马车里,才敛了笑,打道回府。
两人一住城南一住城北,背道相驰。
云簇坐在马车里,小窗的竹帘被固定在车壁上,撩开了一道缝隙透气。
微燥的晚风拂在道两旁的树枝上,有嫩叶和花瓣簌簌落下发出声响云簇眯起眼睛,莫名有种不好的感觉。
好像有谁在跟踪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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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府。
“少爷。”汤劭贤的贴身小厮福来把药碗端到他的手边。
汤劭贤嗯一声,接过药碗,没急着喝,先问:“打探出什么来了么?”
福来摇摇头,有些无奈地说:“老太爷院子里的人嘴太严,小的旁敲侧击问不来,塞银子也塞不进去,怎么也打听不出那疯女人是什么身份。”
汤劭贤一口喝干了药,重重往桌上一撂,“本少爷亲自去问!”
说着,他一把掀开被子,踩了靴子就要出门去,可还没出院子就被人拦住,是汤仪身边的人。
他们朝汤劭贤拱拱手,冷漠道:“少爷请回。”
汤劭贤差点忘了,自己已经被禁足了。
满腔怒火撒不出来,他伸手指指那两个人,镗地一下踹翻了拱门旁边的花盆。
无辜的扶桑花连根带土洒了一地,汤劭贤狠狠瞪了他们一眼才转身回房。
“再去打听!”
福来应声退下。
这时,又不知是谁一阵风似的刮进来,汤劭贤蹙着眉头,却见是他派出府办事的福贵。
“又怎么了?”
福贵上气不接下气地指指门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少爷……咱们赚来的钱都被老爷收去了。”
“什么?!!”汤劭贤霍得一下站起来。
门恰好被敲响,只见方才在选中拦下他的其中一人走进来,朝他传达汤仪的意思:“少爷见谅,老太爷说,从今日起,没收您所有的钱财,省得您惹是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