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可悲

明月意 绘花猫 1766 字 3个月前

可他感觉眼前一阵阵又有些发黑,他感觉自己似乎有些无法支撑下去,眼前的秦月一时近一时远,所有的声音都化作了一片嗡嗡。

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喉咙里面涌出来,他下意识往旁边避开秦月,他胡乱找了个空荡荡的方位,毫无预警地扑倒了下去——再无知觉。

秦月没想到容昭会突然之间又扑倒下去。

她几乎下意识地抱住了他,免得他整个人从床榻上扑到地上。

她架住了容昭的身子才发现他简直轻得过分了——与从前相比,现在几乎就只剩下了一把骨架子。

他软倒在她怀里,一动不动,若不是还有一些呼吸起伏,她几乎都要猜测这是不是要出人命。

她感觉到自己胸口迅速被温热的血腥濡湿,眉头便立了起来,急忙先让他把淤血吐出免得呛到口鼻,一边搂着他不让他整个倒下去,她一边回头去喊门口的严芎进来搭把手。

严芎一听到声音,便立刻推门进来,一见这情景,便赶紧上前来帮了秦月扶住容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月推开一步,看着自己身上还有地上这些触目惊心的血迹,几乎难以想象容昭究竟是什么情形了。

严芎支吾了一会儿,最后只道:“大人不让说给您知道。”

这话简直让秦月都要气笑了:“那你们自己要死便死,不必再让我来劝什么!”

说完,她便松开了容昭,转身就要往外走。

严芎着急地不知要如何是好了,他既不敢放下容昭,又不能眼睁睁看着秦月走,只好道:“大人是在边关受了伤,就……一直这样。”

秦月脚步停下来,她转身看向了严芎,语气中带着质疑:“这么重?”

“那些医术上的话我也不懂。”严芎说道,“当年是十多天才醒过来,后来便一直没怎么好……大人没叫太多人知道,到洛州来也叮嘱了我们不许与您说……”

秦月静默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那天容昭把许多契书送给她的事情。

“他为什么把契书都改成了我的名字?”秦月问道。

严芎沉默了一会儿,道:“大人……大人应当有他的打算。”

秦月看向了面上血迹刺目的容昭,转了身:“你打发个人去前面秦芦记说一声,就说我今日不回去了。”

严芎微微松了口气,道:“属下这就让人过去。”

秦月重新走回到了卧榻旁边,她道:“去刺史府找容昀,叫他带个可靠的大夫过来。”

“是。”严芎飞快回答道。

“再打些热水来,把这边乱七八糟的都收拾了。”秦月说道,她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已经被血洇湿大片的衣襟,“再找件干净衣服过来。”

严芎全都应下,飞快便让人下去准备。

夕阳最后一抹余晖收敛起来。

夜幕降临。

容昀匆忙带着大夫来到了宅子里面。

见到秦月时候他愣了一下,但并没有多说什么,只叫大夫先上去为容昭看诊。

秦月没有回避到旁边,只是安静地在旁边听着大夫把脉之后摇头晃脑地开始背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