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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笼中雀 古城青衣 1851 字 3个月前

这话惠太后不知道说过多少遍,他听得耳朵都长茧子了,可惠太后是真的希望他有个后,他明白。

但是李翾呢?她不是那种唠叨的性子,为何今日也突然提起?

他眉宇微蹙,抬眸打量着她,见她半倚在椅子里,面色倦倦,眼底还有些一丝若隐若现的不耐。

他来这里惹她心烦了?

所以,她开始唠叨,以为唠叨多了他就不往这里跑了吗?

傅祁州再想刚才李翾让白苓去找皇后过来,到底是不想同他单独呆一起,还是想让他跟皇后早些有孩子?

若是前者,他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李翾看穿了他的心思,在跟他划清界限,也不知道怎么了,发现了李翾的这个要与他划清界限的心思之后,他心底竟然有些莫名的兴奋与躁动。

他不怕她知道,不怕她回避,不怕她拒绝,只怕她不知!

“嗯,知道,无后为大。”

他不咸不淡的应着,李翾深吸了一口气,只听他问:“你喜欢小孩吗?”

她喜不喜欢小孩与他们聊的话题有什么关系?李翾神色微凝望着傅祁州,他的眼神炙热,里面燃着火,她垂下了眼帘,端起了一侧的茶盏,只觉得傅祁州大抵是疯癫了,从文茵茵到臣妻这就疯到她跟前来了。

轻抿了一口茶,她捧着茶盏,冷冷道:“皇帝知道就好,皇后贤惠后宫妃嫔和睦,是你的福气,多余的话哀家不唠叨,望皇帝能够自省。”

傅祁州心思微沉,李翾是不满他宠文茵茵,夺臣妻吗?

“儿臣若是做了母后觉得不妥的出格之事,母后大可直言,若是儿臣的不是儿臣必会改。”他说得格外真诚,再看着这张脸,李翾无声的勾了勾唇,倒是露了几分真实的情绪出来,只可惜这真实的情绪里带着讥讽,刺到了傅祁州,他面上肃穆,心下早已经波涛汹涌。

“母后笑什么?”他问。

李翾缓缓的望向他,“哀家笑皇帝刚才那话。”

“很好笑吗?”

李翾皱了皱眉,反问:“皇帝,不好笑吗?是御史上的折子少了?还是没有到群臣激愤的地步?怎么样才算出格?群臣都劝不动的,哀家说了皇帝就改?”

傅祁州望着李翾的眼神,心绪复杂得泛着酸楚,李翾是慈惠昭仁太后的侄女,与他们本是表亲,是同辈,她却因为慈惠昭仁太后病逝而被送入宫中,成为了继后,自那一天起,他们见了她都要唤一声母后。

傅祁祯是昭仁太后所出,又是长子,理所应当的成为了当朝太子,其实论学识论政见,傅祁祯都不差,他的几位皇兄,也都不差,反而是他很少在父皇跟前冒头,对于他登上这个位置,李翾根本不看好他,也不觉得他能成为一个好皇帝,她是皇后,她也不在乎谁做皇帝,不论谁做皇帝,她都是太后。

他挺想从她的口中听到一句真心实意的关怀,一句真心实意的夸奖或鼓励,但很难。

如今听着她这话,像是被她亲手撕碎了一直蒙在他脸上的假面。

他咬了咬牙,沉声回道:“母后从未说,怎就知我不会改?母后没有做,怎就断定不会?母后说的话,或许比满朝文武说的更有用呢?”

李翾听着他这些疯言疯语,觉得荒唐透顶。

“皇帝,哀家无心干政,所以朝堂之事哀家不过问,后宫之事,有皇后,哀家也不过问,若是朝臣愿意接受一个荒唐的皇帝,那哀家说了做什么呢?人活一世,重在自知自省自明,旁人说的都是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