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对比之下去公主府会更好,至少可以避开嫁人,往后她再见机行事,说不定会有转机,不然干坐在景府,最后只有被随便嫁人的命。

大夫人很满意景芸的识趣,当初她确实有意与张府结亲,如果能成,夫君年底的升迁一定会更顺利。

可惜张夫人眼高于顶,说景芸无父无母,配不上她的儿子,还说如果景府肯嫁大姑娘,倒是可以考虑这门亲事。

大夫人当时就在心里唾骂了一百遍张夫人,也不看看她家儿子是个什么德性,也好意思掂挂别人家的好姑娘。

景芸刚回房,后脚大伯母就派人过来培训她的礼仪以及该注意的事项,无非就是听从公主府的安排,不能违逆郡主,若是做错事被罚,景府也无力救她。

最后还特别提醒景芸,如果她做错事连累景府,景府一定会把她逐出家门,不承认她是景府的子孙。

听到最后,景芸的叛逆心就起来,她还真想做点不好的事连累景府。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回来,景芸趁机向大伯母索要了自己的丫鬟嬷嬷的卖身契,把她们安排在母亲陪嫁的庄子里,这样她才能安心离开。

大伯母本来不愿意,景芸也不客气,直言愿意嫁到张府,给景府的门楣添砖加瓦,反正公主府那边的事已定,景府反悔,公主那边必定会怪罪。

三天后,公主府的人便上门接人,来人嫌弃景芸的衣物寒酸,配不上公主府的面门,最后只能拎着一个小包袱上马车。

景芸看了眼公主府下人的衣服,再对比自己身上的,下人都穿上好绸缎,也不怪她们会如此嫌弃。

景芸对南安公主的了解都来自坊间,据说她是个美丽且风流恣意的公主,虽然不是太后所出,却很得太后及陛下宠爱,而她最让大家津津乐道的就是先后嫁的两任驸马。

第一任驸马是安北候世子,安北候当时掌管兵权,权势滔天,当时这门婚事被不少朝臣反对,毕竟安北候家的势力若是再继续壮大,难保将来不会造反,谁知安北候没多久就战死在了沙场。

安北候世子袭父亲爵位,结果三年不到也病逝,最后安北候的爵位被南安公主长子承袭,孩子年幼无力掌管兵权,兵权就直接被朝廷收了回去。

一切都很凑巧,于是开始有人猜测公主下嫁安北候是朝廷收兵权的计策,各种权谋阴谋一度在坊间传得沸沸扬扬。

后来公主再嫁,不过这次是享有百年清誉的文官世家,就在大家扶额盯着新驸马家族会如何败落时,新驸马的家族却越来越好,如今已经成为京中头一号世家。

一个时辰之后,马车终于停下,景芸拎起包袱下马车。

这里不是正门,景芸虽然没有来过公主府,也知道勋贵世家的大门必定雄伟富丽堂皇,而眼前的却是一个小门,进出的都是奴仆。

没想到她连从正门进去的资格也没有。

还没等景芸开口,之前接景芸的公公又领着一个嬷嬷走过来。

“景小姐,这是刘嬷嬷,接下来的一切就由她来安排。”公公又说了一些客套话,便带人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公主规矩深严,刘嬷嬷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介绍公主府的注意事项时也是一板一眼,多余一个字也没有,想到以后要被千百条规矩束缚着过日子,景芸就头皮发麻。

公主府非常大,红墙绿瓦环绕,奇珍异草遍地都是,两只眼睛都看不过来,突然前面的人停下,景芸及时刹住脚,脑子也瞬间从周围的美景回神。

刘嬷嬷拉着景芸站在路边,然后低头朝迎面走过来的人行礼,景芸本想看看是谁,被嬷嬷用力按下脑袋,然后就看到一双男式金丝云履从眼底走过,后面跟着几个黑白皂鞋的侍从。

这些人步履沉重有力,一种无名的压迫感从气流中流淌过来。

第3章

男子走远后,刘嬷嬷才让景芸抬头,这次难得出声对景芸解释:“刚刚过去的正是我们公主的长子,安北侯,他不喜欢别人盯着他看,将来若是碰到,一定要像今天这样低头行礼。”

原来是安北侯苏逸,怪不得气场这么大。

景芸最近又特意打听了公主府的一些事情,得知苏逸三年前跟随大军出征,也是最近才回京,现在他不让人看他的脸,难道在战场上被人毁了姣好的容貌,以至于不敢见人?

那就可惜了,届时京中多少女子要伤心欲绝啊。

苏逸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身后:“刚才那人是谁?”

林木愣了一下,疑惑地看向主子指的方向,刚才遇到的正是公主身边的刘嬷嬷,另外那名女子没见过,想必主子问的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