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偷走他的心 容光 1404 字 6个月前

她笑了笑,鞠躬,下台。

对这舞台毫无留恋。

她在众目睽睽下起舞,丝毫不理会周遭昏昏欲睡之人。

隔着半个操场都能感受到人潮的沸腾。

陈声立在铁丝后,双手懒洋洋插在裤兜里,又杵在那好一阵。

掌心的手机震了又震,说好的十分钟早已过去,饥肠辘辘的室友濒临死亡边缘。

最后,他终于挪动了步子,转身离开的瞬间,掏出手机低头看。

韩宏从“要变成一具尸体”到“已成为一具尸体”。

凌书成让他回寝室的路上顺便买点纸钱。

他回了句:“就来。”

然后把手机揣进包里,加了步伐。

走着走着,没忍住,嘴角蓦然一弯。

……到底还是小瞧了她。

接下来的日子,相安无事。

他照样带大一的跑操,她照样沉默寡言跑在最前面。

虽然陈声嘴贱,但路知意知道,只要她不搭理,这人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沉沉冬夜,她第一个跑到终点,“跑完了,走了。”

他站在跑道边瞎子似的,在空气里一气儿乱摸,“路知意,你在哪呢?黑不溜秋煤炭似的,一到夜里伸手不见五指。”

起雾的早上,他对第一排那瑟瑟发抖的胖子说:“怕冷啊?裹得跟球似的,来跑操还是来玩儿相扑的?”

下一句:“你看看你后面那女汉子,学学人家,皮厚的人不需要穿棉袄,自带防寒服。”

下雨的天气,她戴着帽子跑步,经过他身边。

他冲她说:“多淋点雨是好事,说不定雨后春笋,某些扁平部位也能拔地而起。”

艳阳天,她趴地上做俯卧撑,脑门儿上忽的被人扣下一顶帽子。

陈声站她面前,狭长的阴影覆在她身上,而他低头笑眯眯对她说:“凉吧?你人黑,吸热,戴顶帽子刚好。”

她爬了起来,摘下帽子一看。

绿的。

陈声就跟个幼稚的纨绔子弟似的,不损上她几句总不舒服。

路知意一般不搭理,不耐烦了就骂两句,那人拿她没办法,顶多绞尽脑汁再想点损人的话,留着次日继续挤兑她。

他挤兑归挤兑,她扬长而去,留个指就够气死他。

苏洋起初是震惊,接着是抱不平,后来习以为常,哪天陈声要是不调侃路知意一两句,她反倒浑身不自在。

室友们的聊天话题,从美妆品牌渐渐升级,发展到每晚睡前一问:“今天,陈声羞辱路知意了吗?”

答:“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