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

明烛换了拖鞋,跟在他身后,有些紧张,“我去给你倒杯水。”

她从冰箱拿了瓶矿泉水,倒了满杯。

陆焯峰正站在沙发前,看着客厅那幅画,回头笑问:“都是你绣的?”

明烛把水杯递给他,“嗯,都是比较简单的,有些很小一幅,我写不出东西或者烦躁的时候就会绣一些,这样能让我静下心来。”

“每个房间都挂有?”

“我房间没有……”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盯着地面。

陆追峰垂眼看她,已经不准备问她是不是在骗人了,仰头灌完一杯冰水,把杯子放在茶几上,手抄进裤兜里,不紧不慢地在她一百二十多平的单身公寓里转悠,目光略过每一副苏绣。

明烛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有那么一秒的犹豫,要不,就招了吧?下一秒,又摇摇头,甩掉这个念头,这样太没出息了,让他找吧,找出来她就认。

男人倚着书房门框,看向墙边整齐摆放的几幅成品,都算精品。他记得外婆说过,明烛以前并不喜欢学那手艺,她做什么都挺认真的,唯独苏绣学了个皮毛,他估计那幅早年绣的嫁妆也精致不到哪里去。

他回头,挑眉问:“都在这里?”

明烛走进去,站在门内,转身看他,弯起眉眼,“都在这里啊,我说扔了你不信……”

陆焯峰低头,抬手地把人勾住,半搂半强迫地把人带到卧室门口,没有踏足,目光在柔软雪白的床上停了几秒,垂眼看她,有些漫不经心地说:“别逼我搜你房间啊。”

明烛:“……”

她耳根红了,半响,才说:“你不会。”

陆焯峰是军人,有些规矩特别恪守,也足够绅士。

当年他第一次到镇上,某天早上,十七岁的明烛醒得很早,她拉开窗帘就看见对面的男人,愣了一下,脸微红地冲他笑了一个,又悄无声息地把窗帘拉上了。

后来,那个窗帘很长时间都没拉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