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戏……真难。</p>

席乘昀微微抬着头，那双冷淡而又格外好看的眼眸，彰显着他骨子里的倨傲孤高。他说：“绮绮，亲我。”</p>

白绮的目光撞入他的眼底。</p>

然后就好像被紧紧缚住了一样，再也收不回来了。</p>

白绮一手牢牢扶住椅子的扶手，尝试着再度俯身下去。</p>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脑中闪过了一个奇怪的念头――</p>

如果他没有答应和席乘昀来客串，那么此刻和席乘昀搭戏的又该是谁呢？会是谁站在这里，由席乘昀低声细语地教授着，应该摆出怎么样漂亮的腰线……</p>

席乘昀突然抬手压住了他的手背，然后顺势探入袖中，当他触上手臂那一片肌肤的时候，白绮不自觉地打了个抖，手指蜷紧。</p>

席乘昀紧跟着将他的衣袖往后推了推，露出了一截白皙的手腕。</p>

这让白绮恍惚间有种，好像被席乘昀一点点剥去了外壳的感觉。</p>

席乘昀的动作并没有就此结束。</p>

他强势地扣住了白绮的掌心，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轻轻地掰开。</p>

“绮绮，你要把手指舒展开，露出来，让镜头拍到它最漂亮的样子……”</p>

席乘昀的声音低沉，仿佛还带上了一点诱哄的意味。</p>

好像打开的并不止是他的手指一般。</p>

白绮几乎只能凭本能地去回应他。</p>

他往席乘昀的方向伏倒得更近了一点，彼此的呼吸好像都能清楚地感知到。</p>

“现在，可以亲了吗？”</p>

白绮小声问。</p>

模样乖巧极了。</p>

席乘昀喉头动了下：“嗯。”</p>

一刹那间，白绮没有想太多。</p>

这次亲的不是下巴，不是喉结。</p>

是剧本里李玉第一次笨拙而小心的试探。</p>

是白绮轻轻蹭上去的一个吻。</p>

……好像和亲别的地方也没有什么区别？</p>

只是会柔软一点。</p>

白绮脑子里刚升起这样的念头。</p>

“一会儿抓椅子扶手。”席乘昀说。</p>

话音落下那一刻，席乘昀牢牢按住了他的腰，然后反被动为主动，将那一个寡淡的仅仅只是轻轻贴上去的吻，瞬间变了味道。</p>

席乘昀的吻强势且热烈。</p>

白绮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脱水的鱼，失了氧，也失去了力气，只能被他一只手按住，就这样地被亲吻着。</p>

他本能地想要抓住点什么东西。</p>

然后准确无误地攀住了一旁的椅子扶手。</p>

他不知道自己抓得有多用力。</p>

但指尖传递来的那股麻麻的触觉，好像都经由血管，一点一点地走遍了他的全身。</p>

恍惚间，他觉得自己好像从席乘昀身上嗅到了一点味道，像是松针的味道，像是雨后泥土的味道。</p>

像是他高中那一年，第一次走入农场时，弯下腰，从花丛树林间，嗅到的味道。</p>

农场里的人问他：“在干什么？”</p>

他指着漫山遍野，说：“我在闻春天的气味儿。”</p>

对方笑他：“城里公子哥儿就是不一样哈，这也能闻出个春天的味道。”“这小孩儿上语文课的时候，一定拿满分。”</p>

他没有反驳他们。</p>

他自以为找到了解决家里困境的出路，他可以不用担心露宿街头，不用担心家破了窟窿。他觉得眼前的，那就是他喜欢的味道……</p>

白绮本能地闭下了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