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

偏执着迷 锥花 1315 字 3个月前

“裴行端,我原谅你了。”

我原谅你了。

女学生的奶奶在当天夜里被找到了, 原来啊老人被同事锁在了公路清洁大队的厕所里。

清扫公路的都是些上了年纪的爷爷奶奶辈, 犯糊涂是常事,她被锁到里面时,大部队又正好去了隔壁党厅开会,会议结束他们各回各家。

老年机没电了且那儿又人迹罕至, 这才一直被困在那没有人发现。

小朋友找到了奶奶,激动地跟奶奶抱在了一块儿,最后一路蹦蹦跳跳地回了家。

看着祖孙俩相互依偎遥遥远去的场面,桑渴情不自禁有些看呆。

初秋的风吹在身上有些偏阴凉,桑渴的思绪一下子飘忽得有些远。

不知不觉间她回到这座城市已经三个月了。

时间是盗贼,疾步而过的贼。

天边的月色依然皎洁幽微,光线发散,衬着漆黑天幕,像是黑布里裹着颗圆溜溜的珍珠。

她曾在这里度过了人生最最重要的十七年。

老树根盘踞不变,花坛花开了又谢。

依然是那条熟悉的巷道,老街。

似乎什么都变了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

小时候,她好似也像这样无比依赖过某个老人家,窝在她怀里抽噎,身前是咬牙拧眉,臭着脸的少年。

她那会儿很怕很怕他,但是会有一个老人家为她说话。

好怀念。

思绪凌乱,下一秒,她的后背忽然被人盖了件皮夹克外套,外套的内壁还温热着。

裴行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跟她走至并排。

“饿么。”他问。

这么多年来,他的脊背仍然有些佝偻。

还有那些年在部队里养成的毛病,站得久了就想找个地方躺一躺,敏锐且警觉。

桑渴一双眼睛在漆黑深夜里亮的出,她定定看着他,抿唇缓缓摇头。

裴行端也在看她,一声‘饿么’问完有些欲言又止,千言万语似乎都在此刻堵在喉咙管里头。

最后他偏过头,低声说:“太晚了,公交停了,我送你回去。”

紧接着就要伸手发动那辆派出所里共用的二手帕萨特。

不料桑渴忽然拦住他,说:“不用。”

她的脸被冻脱了色,更显的白且幼瘦。

裴行端动作一顿。

“我联系了附近的同事。”

桑渴停顿片刻,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