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谁？</p>

是那个小戏子？</p>

岑老爷想到这里，脸都青了。</p>

岑尧对一个戏子，比对他这个亲爹态度都温柔！</p>

但岑老爷心底再腹诽也没用，他还是得乖乖等着。</p>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岑尧才抬头说：“你可以回去了。”</p>

“那你回岑家……”</p>

“我会回去的。”</p>

岑老爷松了口气，这才离去了。</p>

岑尧又对电话那头说：“你这几天都别去戏班了，随我去一个地方。”</p>

小扣儿在那头乖乖应了，一边艰难地捏住了手里的笔。</p>

在继教会他用枪后，岑尧又开始教他写字了。</p>

这东西是真的难练极了。</p>

但小扣儿从小就渴望能做个读过书的人，那样就能和下九流摘得远一些了……所以再难，小扣儿也咬咬牙继续往下了。</p>

唉。</p>

岑四爷还说，今天他要是练不到两页纸，回来就要接着给他讲睡前小故事。</p>

不用问小扣儿都知道故事是什么样的。</p>

一定是那个少年没好好练字，然后被压在书桌上好好收拾了一顿，墨水都沾了半边屁股……然后还得去浴室洗，洗啊洗啊洗不掉，就又被收拾了一顿。</p>

小扣儿摸了摸自己的屁股。</p>

握笔的手不禁变得更稳了呢。</p>

第三天，岑尧带着小扣儿下了车。</p>

小扣儿抬眸望去，牌匾上写着“岑府”二字。</p>

……这是岑府的正门？</p>

是他曾经路过，但却一次也没敢仔细打量，更没有走过的岑府正门！大门涂着黑漆，柱子涂着红漆，看着很是气派！</p>

小扣儿惊讶地转头去看岑尧：“我们……要进去吗？”</p>

“嗯。”岑尧攥紧了他的手腕。</p>

二人缓缓进了门。</p>

岑府的下人立马跪了一地，就连迎出来的岑老爷都不自觉地矮了一头。</p>

小扣儿头一回见到岑家人，见到的全都是他们的头顶。</p>

啊，还有岑青元的那个丫鬟芸儿，也跪在那里……</p>

小扣儿刹那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他不自觉地抓紧了岑尧的手指，有点可耻的爽快和高兴。</p>

他过去知道岑家下人看不上他的。</p>

我这叫什么？</p>

叫……小扣儿绞尽脑汁地想了想，什么虎什么假威？</p>

岑老爷这时候也才看清了小扣儿的身影，当下脸色一变：“他怎么、怎么也来了？”</p>

岑尧反问：“不行吗？”</p>

岑老爷面皮抽动一下，勉强道：“……先进门吧。”</p>

岑尧这才带着小扣儿往里走。</p>

等到了要上台阶的时候，岑尧又是扣住他的腰，将他整个抱起来，等跨进了厅内，才将人放下来。</p>

跟抱小孩儿似的。</p>

也跟抱着满怀的珍宝似的。</p>

岑老爷见状脸更青了。</p>

不就一个随手玩玩的戏子吗？他就这么宝贝？岑青元都分得清轻重，他却……岑老爷将自己气了个好歹，但却一句话没能说出来。</p>

而芸儿在台下悄然抬头，将这一幕收入眼底，眼底登时又是震惊，又是慌乱和畏惧。</p>

府里的人也听说四爷看上那个小戏子，为此还打伤了大少爷的事了。但听说是一回事，亲眼见到是另一回事。</p>

芸儿冷汗涔涔，不由开始回忆，自己过往是怎么对小扣儿的……她不知道讥讽过小扣儿多少次，“真拿自己当大少奶奶”了。</p>

芸儿欲哭无泪。</p>

谁能想到呢？人家是没做什么大少奶奶，人家做四奶奶去了！</p>

这分量可比大少奶奶重多了！</p>

这厢岑尧和小扣儿进了门，刚一落座。</p>

那头岑青元得了消息，就匆匆让人抬他回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