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楼里挨家挨户贴了新的对联、横批，有的对联是纯红黑字，有的对联是洒金红底，有的是金字，门的正央还贴了福字，有的倒着贴，也有的正着贴，老师们各有水平、各有各的鉴赏。

杨毅家每年新春对联都是杨父亲手写的，杨父一手毛笔字绝了，还甚有才学，每年迎新春对联不重花样，不少人拜年经过时还会特地驻足观赏。

杨韵把自己女儿也带回来了，杨韵与石虎的女儿叫石欢，比小蓉蓉大四岁左右。石欢带着水晶小发箍，穿着厚厚的小裙子。杨韵本身就爱打扮，对自己女儿更是如此。

好在庄淑芬平日也是金花一朵，带着小蓉蓉回杨毅家，自家小朋友也是大红小棉袄，新鞋子，浑身上下崭崭新新的，也没有输阵。

倒是石欢以为小蓉蓉是小男生，还很帅气地把小蓉蓉小肩膀一搂，朝杨韵杨毅喊道：

“妈妈，我这个弟弟好帅啊。”

小蓉蓉懵掉。

到底是小堂姐眼神不好，还是自己过于帅气……

杨韵庄淑芬笑得喘不过气。

杨韵、庄淑芬：“那是妹妹，不是弟弟。”

石欢：“啊？”

春晚开始，杨毅全家人守在电视机前看春晚，过年就要载歌载舞，欢欢喜喜，大红喜庆，到了十点多，杨晓梅开始把饺子筐拿出来，全家人围在圆桌前烤着火炉包饺子。

庄淑芬也特别会包，她是梦泽的手艺，包出来的饺子皮特别漂亮，跟杨韵杨晓梅她们有些不一样，几个女人交换着各自的包法。

石欢也想包，让大人教。

杨毅问小蓉蓉：“要不要学着包一个？”

小蓉蓉极轻地摇了摇小脸：“我只想吃。”

全家人：“哈哈哈。”

到了十一点，小蓉蓉小身板支撑不住了，狂打瞌睡，一下歪在庄淑芬身上，再一下歪在杨毅身上。

杨毅：“估计是白天喝了米酒，喝醉了。”

杨父看了一下，小朋友守岁太辛苦了，让杨毅把小蓉蓉抱到床上先去睡。

小蓉蓉：“我不要睡，我要吃饺子。”

杨毅强行抱到床上，小朋友眼皮一闭，就睡着了。

半夜十二点。

过年了。

电视机里是鞭炮声，满栋满楼也是鞭炮声一轮接着一轮。

小蓉蓉被吵醒了。

后来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在被窝里小嘴吧唧了几下。

大人们悄悄把房门打开一条缝，昏黄灯光透出一条线，查看小朋友睡得怎么样。

小蓉蓉半路睡醒了：“……想吃饺子。”

还惦记着饺子呢。

到了第二天早上，小蓉蓉又生龙活虎，小身板一个咕噜就起床了，自己穿好新衣服、新鞋子。

“爷爷奶奶，新年好，恭喜发财。”

爷爷奶奶大姑小姑都给了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