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女主持人犀利又热辣的目光,落落大方地笑着与她问好。

在彼此早己了解之下,又做一轮自我介绍后,提问环节就开始了。

女主持人没有任何委婉,直接开口就问:“请问你对自己并不是用作品,而是用眼下络上的一波热度登上我们这个节目,心里有什么想法?我们的节目制作组组员,一度觉得以你眼下的地位登上我们这个节目还有些尴尬,甚至是拉低了这个节目的档次。所以,你对这些,有些什么看法?”

不紧张不在乎后,何尔雅自然也不会讨好任何谁。

“你这句话问得,让我觉得自己像是个小丑。”她这句一落,现场气氛有几秒陷入尴尬里,女主持人也是。

但何尔雅又很笑着给自己兜回来,“我能反问两个问题吗?”

女主持人笑笑的抬手做请:“你问。”

何尔雅看了看现场的观众,笑着高声问道:“你们是我的经纪公司或是节目组花‘良心价’请来的吗?”

现场两百多名观众都是年轻人,一瞬就秒懂,高低起伏的笑着回答:“不是。”

“我们是挺好这期才来的。”

“我们几个是音乐学院的学生,看过你几期的乐器直播被吸引而来的。”

“我们是看了你上次被解救后的络视频,被你的冷静吸粉报名的。”

陆续有人举手说着来参与这期节目的原由,直到主持人控场的把话题又拉回到正题上才做罢。

“所以,还有另一个问题是什么呢?”主持人微笑着问何尔雅。

微微还她一笑后,何尔雅出声问道:“上这个节目,是我们繁星传媒花钱替我买来的吗?如果不是,那我为什么要觉得不自在的不配。你们的节目也需要流量与话题,也会追逐话题,这才最终让我上了。所以,没有不够等级的配不配与卑微。先是你们这个节目迫切的需要我,才能有我现在会坐在这里。”

啪啪啪的一阵掌声响起,主持人也被这回答扎了心的拍起掌来。

等掌声落下后,才换上深重表情的回归主旋律:“关于前不久的那次绑架,你害怕吗?”

何尔雅心道,这样的问题果然还是会来。但她从没想过用这件事,向友与大众卖惨的提升人气。

是以,轻轻笑开:“啊,我不打卖惨这个人设,大家不需要有任何同情可怜我。我是那种在哪里摔倒,就会在哪里顺势躺下想办法的性格。另外,借这个机会提醒一下场内外的观众朋友们。遇到危险害怕过后,一定要冷静的想办法保命。”

话说到这儿,何尔雅忽然顿住,极为坦荡地露出个恶意满满的笑:“如果用尽一切手段到最后也保不住自己的话,那就想办法拉敌人一起下地狱吧,毕竟这样遗憾会少些。”

现场观众,对她这番话又响起了一波激烈的掌声做为回应。

女主持人用了几句打趣的话,又把场面给圆回来:“你曾在上曝说有个仇人,能问声你这个仇人与你的绑架案子有关吗,你为什么不直接说出他的名字?另外,你的父亲真是杀人犯吗?是不是正是因为你的父亲杀人了,才会让你现在遭受到这种报复?”

何尔雅望着女主持人笑着的脸,深刻体会到这世上的任何名利场里,都不会有什么白给的甜头与仁慈。

他们给出了平台,当然也做好了踩在她痛点上发问的准备。

何尔雅不在乎他人对自己是什么评价与看法,也没有像以往嘉宾那样,在被问到某个环节时会难受落泪。

迅速在心底权衡了一番利弊后,她极为平静道:“什么事情皆有起因,这些所有的仇恨都有一个大前题。我的妈妈被撞身亡,对方还想干干净净的跳出去不负责任。我们先是受害方,后才是加害方。但我的家人他没有为自己的行为逃避,他直到现在还在服刑。”

“至于仇人的名字,很抱歉我现在还不能说。虽说现在不能说,但不代表将来不能说……”

就此,这场访谈节目你来我往的进行了三个多钟头。全程里,何尔雅都没在一个以泪点为主的节目里,落下一滴的眼泪。

录完节目飞回南城回到半山宅里时,已是夜里十二点多。

何尔雅本以为这个点,林隋洲应该是在睡觉的。却不想大敞着门的厅,正灯光大亮的坐着抽烟的人与欢跑着的狗。

把手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后,林隋洲扭脸望向正在揉弄狗头的女人。

她不在这个宅子里的几天里,他就没睡好过。此刻见她最先将笑脸给了那两条狗,竟格外吃味的觉得那两只狗东西碍眼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