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床上的女人回过神来时,见林隋洲已经交叠着双腿坐沙发里,正摇晃着手的酒杯。

那眼神很懒散悠远地仿佛在思考回忆着什么,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讽刺笑意。

在那道摇曳的艳红,女人读懂了林隋洲递给她支票的含义,心空落落地一下子像坠入了冰川里。

她无声地把支票捏紧,然后抬起头来与林隋洲对视,将心底的不甘全都深深的掩埋。

这个男人,她要不起。

下一秒,她很清楚地看见了林隋洲对她的识趣一举,投射过来了一道疏离感的浅笑。

“我并不是个值得托付的男人,总有一天你会感谢今天的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话落,林隋洲手酒杯里的红酒尽没入喉。望着窗外城市里的霓虹灯,他又想起了与她的初次来。

“啊,疼疼疼,林隋洲,你到底会不会做,我疼死了!”

他当然不会了,因为他也是第一次。但对这种事,男人总是有着本能。可不管有着怎么样的本能都好,他们的第一次,也一点都不美好。

等做完后,她累得一根手指也懒得抬起:“林隋洲,你这个笨蛋,你太粗鲁了,弄得我疼死了。”

后又满足地笑了:“不过,你终于是我的人了。以后,谁要是欺负你,我帮你欺负回去。”说完,搂着他的腰沉沉睡了过去。

在医院弄丢她后,他回到了他们一起住的公寓。她收拾走了属于自己的所有东西,两人的照片烧得一张也不剩,情侣杯也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林隋洲,我要走了,再见。”

这声,让林隋洲有一瞬间恍惚,以为是她在与他好声的告别。

本能地坐直身体望去,等发现不是后又失望地靠回了沙发里,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女人还站在床边,忍不住朝他看去。直觉告诉她,林隋洲的心底藏着一个人。

她嘴角终于浮起了一丝苦涩的微笑,然后走到他跟前:“这个你拿回去吧,我是干干净净好人家的女儿,又不是出来卖的。”

这番话,说的是风淡云轻。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唯有这样拿起高姿态,才能让自己离开得不那么狼狈。

林隋洲抬眼,懒懒地看着女人自以为是倔强高傲的脸。

“我并没有那个意思,你想多了。不论你收不收下这个钱,你都在我这里不留痕迹。不要以为用上这样的姿态,我就会高看你一眼。从你答应我妈,跟我用这种方式试一下的时侯,你就已经是个不爱自己的女人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你随意。”

林隋洲不再看女人任何一眼,也没有收回支票的离开了房间。徒留下女人在他离开后卸下了伪装扑向床面,委屈的小声哽咽。

出了电梯后,林隋洲朝着地下停车场而去。等刚坐入车里,手机却适时地响了起来。

上面显示的来电是境外某甸程远这个名字,这是他们泰安国际在某甸药材基地的主要负责人,他的一个老朋友。

“隋洲,咱们基地里最新收制的一批货,全让那群该死的王八蛋们给抢走了,还打伤了我们不少的人!”电话那边男声的语气,显得又是痛心又是焦急。

“有死人吗?”

“没有。”

“没有你慌什么,东西丢了就丢了,人都没事就好。你好好收起你的慌乱,那边的人都看着你靠着你。都这么几年了,怎么还是改不掉这个臭毛病。受伤的人先送医救治,试试看向当地政府伸请保护。最后,把你们手里的东西拿出来。如果再敢有谁来趁火打劫,也让他们知道知道有些人是不能轻易招惹的。出了什么事情我兜着,等我准备准备就赶过去。”

林隋洲挂断了这个电话,发动车子冲入了夜色里,又拔通了另外一个电话:“伍爷,这么晚打扰了,借给我一些人。”

对方一愣:“什么事啊,要你亲自出马?”

“一批药材丢了,我得去追回来。”

“……好吧,人我给你备好。东西追不追得回来另说,做做样子警告一下也是好的,但别真跟他们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