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魅神 青木源 3238 字 3个月前

她原身是花花草草藤蔓这些,从有意识开始就是深山老林,水族和她八竿子打不着,她也懒得去水族的地界看。

对于水族她好多都认不清楚。要不然也不至于把蛟的尾巴认作带鱼了。

“你怎么知道?”她看着地上的蛟龙彻底的化出原形,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死透了。“我听说龙的逆鳞位置一般没谁知道,毕竟那地方可是谁要是触碰了,必死无疑。”

“我在宗门里翻阅典籍的时候翻阅到的。”他示意她不要过来,离的更远一些。死蛟脖颈上的逆鳞被他硬生生破开,鲜血在地上积成了几处血洼。她脚上没有穿鞋,踩在上面难免会把双足给弄脏。

“所以手法要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

檀烨耐心的和她解释完,他看向瘫在地上的陵茂,陵茂几个人身上的藤蔓在不知不觉间已经退去了。

“仙君!”陈知县带着人跑过来,看到地上的那几条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死蛟,吓得一口气差点没缓上来。

之前天象有变,突然之间电闪雷鸣,就算是变天,之前也会有预兆,而不是这般说变就变。又有人来报说看到天空有长蛇一样的东西。十有八九就是那些妖魔鬼怪,平日里那些仙人斗法已经够让人头痛的了,现在还有各种妖怪也来凑热闹。

他赶紧带人过来找仙君和仙子,幸好人还没走,若是走了,那就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陈知县看到地上那几条硕大的尸体,脸上发白。

当初他看到的只是一个砍下来的头颅,现在是一整条都在他面前。

苏蘅见到知县来了,她满是笑,“来的正好,这里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

她下巴向地上那摊努了下,示意陈知县去看那地上的一滩。

“对了尸首扔到林子里头去吧,这次就不要再拿出来吓人了,毕竟凡人的胆子都不大,一次还好,多了的话,会吓着人的。”

陈知县嘴动了几下点头,上回也就算了,这次一来好几条,这些东西留着也不吉利,照着她的话去做比较好。

陵茂闻言才想说什么,檀烨已经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师兄和诸位师弟在这里已经好长一段时间了,也该回去了。”

他打量了下陵茂和几个弟子身上的脏污,“也好换身衣物。”

他握住陵茂的肩头,将他提起来,然后看了一眼其他弟子,“几位师弟可还能走?”

经过刚才那一场,没有人会继续觉得檀烨会是个真正的软柿子。

那些弟子一言不发的起身,檀烨半身血迹到了此刻已经干涸,也分不清哪些是他的,哪些是那条蛟的。

“那些蛟的魂魄……”

陵茂说了一句。

蛟,虽然不是真正的龙,但也是龙属。龙算是神兽,神兽的躯体魂魄都是好东西,而且可遇不可求。

“师兄说笑了,都已经身死魂灭,哪里来的魂魄?”

檀烨神色里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放心师兄,已经散了。”

陵茂如今成了这样,显然已经没有那份本事感受到魂魄是否游荡存在。他看着檀烨那双温和不改的眼眸,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已经被檀烨送回客栈内。

檀烨已经将作恶的蛟龙尽数斩杀,接下来的事全都交给了陈知县,陈知县照着苏蘅的吩咐,将那几条蛟尸丢到城郊的树林子里。

这些东西哪怕死了也都是凶神恶煞的样貌,办事的衙役办事完之后,便赶紧走了,生怕在这儿多留一段时间会招惹上什么脏东西,马上走了。

夜色姗姗来迟,林子里头今日诡异的连虫蟊的鸣叫都没有,一个身影闯入林子里。苏蘅毫不犹豫踩断脚下的枝杈。

今日的夜色不错,哪怕傍晚时候经历了一次大战,但真正入夜,明月高悬。漂亮干净的很。

她这一次可算是下了不少本,这几条蛟费了她不少的红线。

既然费了不少,那么自然是要找补回来,

苏蘅从袖子里拿出一团红线,红线团成一团,是最普通不过的模样,其实也是最普通的红线,她指尖轻轻搭在上面,拉出一长道的线来。指尖在上面滑过。

被她指尖滑过的红线一节节的断开,漂浮在空中,飞到那几处狰狞且散发着血腥味的尸首上。

附在尸首上还没有散去的魂魄,顿时从头颅中被引出,全部灌注到那些红线里。

她的这些红线全都是她以魂魄还有血肉滋养的好东西。

虽然是魅妖,但她也盗亦有道,不会学真的妖魔鬼怪,以八字全阴的童男童女的魂魄来淬炼法器。

既然是用来打打杀杀的东西,自然是要用最具有煞气的来滋养。那么这些东西就最适合不过了。

红线漂浮在半空中,将尸首里剩下的残余魂魄源源不断的吸入到其中。

蛟这东西平日里少见。就算是她,这么多年也没有遇见过几次。既然难以遇上,那就更没有放过的道理了。

檀烨站在窗台上有小会时候,外面已经有专人打扫过了,不过蛟血沁入了土地,血腥味道一时半会的去不掉。

屋子里头只有他一个人,她此次直接表露身形于众人跟前,显然已经不再满足于以前的隐蔽身形。这次她既然已经向众人表露了自己的存在,哪怕不会说来处,她也不会再像之前那样,会让她自己的存在只让他一个人知道了。

他的心思只有他一人清楚,那些藏于心底的,隐秘的,不能见人的心思。

只为他一人看见,只为他一人知晓。

他只想自己才能看到她,完完全全的独占。

或许他自小到大,从来没有拥有过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旁人给他的都是施舍,这种施舍给他的嗟来之食,他无可奈何,只能被迫接受。被迫接受的东西,他如何能真正当做自己的。

不管是什么,在他心里都完全留不下半点痕迹。既然从来没有想过得到,那么哪怕失去了,也不会有任何感觉。

但是这次他不同,他感觉到自己心里真真切切的想要去完全占据,完完全全只属于他一人。只是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