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想嫁给运珹吗?”</p>
叶可可大惊,“爹你不是不在家么!”</p>
“咳咳,”叶宣梧用咳嗽掩饰了一下脸上的不自在,“你娘信上说的。”</p>
……你俩天天这么搞,政事堂的查信禁军以后会怎么看咱家啊?</p>
老不羞!</p>
叶可可对着亲爹指指点点。</p>
“好了,咱不说这个。”叶宣梧试图重振父亲的威严,“你堂姐自己跟你说的,她想进宫参选?”</p>
叶可可颔首。</p>
老实说,今早叶茗来找她的时候,她也很意外。</p>
“可可,我昨夜回去想了一宿儿,”叶茗一边嗑瓜子一边说道,“我虽不恨你,但我还是很讨厌你。”</p>
“哦。”叶可可把瓜子盘挪到了一边。</p>
“但我不得不承认,打小你脑瓜子就比我好使,”叶茗又厚着脸皮把瓜子盘挪了回来,“你还记得圣上大婚那时的事么?”</p>
其实叶可可还真不记得。她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不往回看,放下就走,从不纠缠。</p>
她就记得,秦斐的儿子,真丑。</p>
明明秦斐也就脸能看看,皇后也算清秀,儿子怎么能那么丑,这难道就是传说的返祖?</p>
叶茗一见她的表情知道答案,狠狠地抓了一大把瓜子,“我就是讨厌你这点。”</p>
叶可可这回真是完全没跟上她的脑回路,就听叶茗继续说道:“那时候满天下都以为你指定要当皇后,结果却大跌眼镜,我还以为你肯定会伤心欲绝,结果你该吃吃该喝喝,像个没事人一样……”</p>
“你当初是不是打算跑去借机嘲笑我来着?”叶可可发出了深入灵魂的质问。</p>
“没有没有没有,”叶茗用袖子掩住脸,“我是那种人么?”</p>
“你笑出来了你知道么?”</p>
叶茗调整了一下表情,“那时候我心底就隐隐察觉你和我是不一样的,只是我不愿意承认罢了。”</p>
“你和我不一样,和这个京中的贵女们都不一样。当我在学女规女戒的时候,你在宋家读四书五经,当我在学女红女工的时候,你在太学听治国之道。”</p>
“所以你看的和我看的,从不相同;你想的与我想的,从不相似。”</p>
她眨了眨眼,像是把什么憋了回去:“我小时看不惯你,是因为我爹对你比对我好;我如今看不惯你,却是因为你的心从不在这后宅,也不在那皇宫,这四四方方的院子困不住你,我却深陷于此。”</p>
“找个人家嫁掉,再一辈子相夫教子,这对我来说确实是不错的结局,若是上辈子,我一定欣喜若狂,觉得自己得了良缘……但我看过了你的世界,我知晓了原来天地并非只有这囹圄之间,纵然你可能既不快乐也不安妥,可我……我……”</p>
说到这里,叶茗一把将攒在手心的瓜子撒到了桌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堂妹,像是问她,又像是在问自己,“我的不甘心,你能懂么?”</p>
叶可可懂了,所以她出现在了叶宣梧的书房里。</p>
“是吗……”叶宣梧放下了手中的书,“这样也好。”</p>
“茗儿……确实是你大伯对不住她。”</p>
他如此爽快大大出乎了叶可可的预料,“我还以为爹你会坚决反对呢。”</p>
“你堂姐她太过鲁直,虽贵在简单,但其实并不适合人情往来、操持家务,”男人摇了摇头,“为父先前就想着得给她找个性子软和、容易拿捏的,如今她要进宫,倒也算另一条路子。”</p>
“正常来说……”叶可可摸了摸下巴,“不应当是反过来吗?”</p>
“你都说了是039正常来说039,”叶宣梧眼睛一瞪,“举一反三是怎么学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