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红着眼睛问：“谢谢……难道你也有一个这样的爹？”</p>

霓光：“不，我压根没爹。”说完，她又笑着补了一句，“也没娘。”</p>

莺娘的眼泪卡住了。</p>

“……”一时间不知是有个渣爹更惨，还是连爹都没有更惨，小姑娘太坚强了，为了安慰她，还在强颜欢笑。</p>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脑补了一波悲惨身世的霓光，笑盈盈躺回到邪神怀里，感觉他身上冰凉舒适又好靠，时不时还能吸一波灵力。</p>

归见御眼见着自家少主皱起眉，似乎很嫌弃，不耐烦的样子。</p>

却不经意伸手，将少女往怀中拢了拢。</p>

……唉，算了，各人自有因缘际会，她也懒得管了。</p>

不多时，水灵镜又有了新的变化。</p>

傅青玉摔在地上，傅孟山斜睨着他，眼神冰冷无情，仿佛看一只肮脏的猫狗。</p>

那人只告诉他有个半妖野种，未曾告知是男是女，傅孟山也不关心。</p>

他眼中清晰地浮现出杀意。</p>

走到地上的少年面前，连剑都未曾抽出，他试探过这少年，连半分灵力都没有。</p>

自小长在最下贱的地方，和他那个低贱的娘一样，青楼不可能养一个日后会反扑的猛兽，恐怕早已断了他的灵脉。</p>

他抬起手指就能杀了他。</p>

若不是怕在外面动手会引起骚动，方才在台上他就死了。</p>

“说，你是跟谁合谋想要害我，”他冷哼一声，“别以为耍这些手段就能让我就范，当年我就不该一时心软，真后悔没早点杀了你们母子。”</p>

傅青玉艰难地将眼睛睁开条缝。</p>

他看着这个将自己带回山庄，从小养到大，亦父亦师的掌门，他容貌虽变了，可那股剑气分明是他。</p>

可傅青玉却觉得无比陌生。</p>

这个扬言要杀妻杀子的男人，真是他敬重的师尊吗？</p>

他低声，一字一句地发问：“我只想知道，那些神女……跟你是否有关。”</p>

“果然是你！”</p>

傅孟山目光阴寒，回忆起这些日子被人威胁的种种，他心头万分愤恨，抬起手指，一缕青色剑气瞬间刺穿傅青玉的右肩。</p>

“是你跟那人合作，用你那卑贱的血脉威胁我杀死神女嫁祸邪神！想要整垮老夫？说，那个人是谁！否则老夫会让你死得很惨！”</p>

傅青玉虽然被那个银发女人隐藏了灵气，但他有剑气淬体，不觉得痛。</p>

心却空落落地沉下去。</p>

是师尊，亲自挑选入门不久的小师妹为神女；</p>

是师尊，交给他所谓的神血；</p>

也是师尊，亲口承认他与某人暗中勾连，行这些阴暗之事。</p>

都是他……</p>

难怪那个少女会说他愚蠢，呵。</p>

他自负天才剑修，没想到只是一把被人利用的愚蠢之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