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云螭：“我说的对么？”</p>

云螭瞪了他一眼，无可奈何道：“唔，可以这么说吧。”</p>

上官松霞有些惶惑：“可是、可是我想跟哥哥亲近。”</p>

怀诚的心一抽，竟哑然无语。</p>

云螭的眼神却极温柔的：“那你听不听我的话？”</p>

上官松霞忙道：“当然听。”</p>

云螭摸了摸她的头：“那你乖一些，好不好？”</p>

两个人对视了会儿，上官松霞终于道：“唔，我知道了。”低头拿了颗枣子，有点失落地咬了口，竟是小儿女的情态。</p>

这样的师尊，穆怀诚真是做梦都梦不到的。</p>

上官松霞先前是个不通世情的性子，又因为要维持一门之尊的形象，从来都是清清冷冷克己自矜的，怎么会想到……竟然会有如此娇憨缠人的一面呢。</p>

当天晚上，怀诚把两张长凳拼了起来，暂时栖身。</p>

他本来想问云螭，打算什么时候给她解开禁制，但他心里其实也有一点动摇，思来想去，竟没有问出口。</p>

两个人起初都没有说话，过了片刻，云螭主动开口道：“傅东肃如何了？”</p>

穆怀诚道：“自那日后，我并没有见到过傅相，只是前天听说，他被敬天宗召回，此刻应该是回了大雪山吧。”</p>

云螭嗤地一笑：“我忽然想到，以他那性子，假如知道你半魔之体，他会如何？”</p>

怀诚淡淡道：“这还用说吗，可见你不懂傅相的性子。”</p>

云螭对这回答颇为意外，转头看过去：“那你不怕？”</p>

怀诚道：“没有什么能比得上我最怕的那件事，而除了那件，其他的，对我而言便都如浮云。”</p>

“是什么事？”云螭好奇。</p>

怀诚沉默不答。</p>

云螭没有再问，只屏息凝神，静静听隔壁的动静。</p>

隐约听见窸窸窣窣的，像是被褥拉起的响动，上官松霞的鼻息沉稳，应该是安然入睡了。</p>

寂静之中，云螭终于又道：“下午你出客栈做什么去了？”</p>

穆怀诚道：“你不是知道了么？”</p>

云螭嗤地一笑，先前他虽陪着上官松霞吃糕，暗中却运起灵识，倒也知道个七七八八。</p>

此时道：“我知道的有限，毕竟黄庭也不是等闲之辈，若是靠的太近，容易给他发现，岂不辜负了你一片美意？”</p>

怀诚沉默。</p>

云螭转头，看到他颀长的身形躺在长凳上，袍摆垂落，长发散漫。</p>

凳子逼仄，他却躺的甚是潇洒。</p>

云螭问道：“只是我不明白。”</p>

“什么不明白。”怀诚问道。</p>

“你有帮手到了，联合黄庭之力，未必赢不了我，你怎么不动手？还为我瞒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