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抬起手，放在他胸口：“知道你这些年，为什么修为越高，身体越差吗？”</p>

碧血神君似乎已经知道全部，他出声：“是你。”</p>

花向晚笑起来：“是我。”</p>

“十年一次换血，毒素就在我血中，修为越高，中毒越深。我花了两百年，”花向晚看着他，“你和我，都无药可解。”</p>

“是薛子丹的毒？”</p>

碧血神君并不意外，他神色平淡：“他怎么做到的？”</p>

听着这话，花向晚目光微动，片刻后，她回答：“用命。”</p>

寻常的毒不可能作用在碧血神君这样的高手之上，最顶尖的毒药，必须付出最惨重的代价。</p>

“两百年前，你就知道凶手是我？”</p>

“我不是傻子。”</p>

碧血神君没有多言，他看着她的眼睛，好久，他缓缓笑起来，目光带了几分温柔：“阿晚，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p>

说着，他伸出手，放在她脸上：“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种哪怕全身骨头都碎尽，也要狠狠咬上对方一口那种狠劲。”</p>

花向晚不说话，她的手一寸一寸破入他胸口，鲜血从他伤口流出，碧血神君仿佛没有任何感觉，继续说着：“我的确差一点就输了。”</p>

“可惜，”他覆在花向晚耳边，“只是差一点。”</p>

花向晚的手捏在他心脏上，她动作顿住。</p>

“阿晚，”碧血神君提醒她，“回去看看谢长寂吧。”</p>

“从他为你离开死生之界堕道那一刻起——”</p>

碧血神君微笑着，脸上仿佛是瓷器一般有了裂纹：“你们注定输了。”</p>

音落那刹，花向晚猛地捏爆他的心脏。</p>

血肉飞溅在花向晚脸上，花向晚轻轻抬眼，牙关轻颤，目光却异常冷静。</p>

“我的输赢，还轮不到你来定论。”</p>

第84章</p>

花向晚身在魔宫时，谢长寂已经早早回了合欢宫。</p>

隔着千里追杀魔主那一剑耗了他近乎所有灵气，秦云衣最后的法阵虽然大部分邪气都被他斩杀，但还是有一部分进入了他的身体。</p>

若是放在当年自然无事，可如今他道心有瑕，哪怕是这一部分邪气，也容易干扰心智。</p>

他匆匆赶回宫中，合欢宫大多数人都已出战，只有一些杂役弟子尚在维系宫内运转，他急急回到房间，设下法阵，抬手一指，问心剑便悬在他身前。</p>

光剑朝着他周身毫不犹豫斩杀而去，他闭上眼，将周身筋脉封死，仍由问心剑意在他体内追杀着魊灵邪气。</p>

光剑在筋脉四窜，这种疼痛寻常人根本难以忍受，然而他面色不动，只平静念诵着清心咒，以防止邪气侵蚀识海。</p>

然而饶是如此，他脑海中还是不断响起秦云裳的声音：“上君，见过冰河之下那个人的脸吗？”</p>

见过吗？</p>

你见过沈逸尘的脸吗？</p>

一个声音响在脑海，不断催促着他：“去啊，去冰河之下看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