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扰？”</p>

谢长寂喃喃，他难以理解，茫然看着眼前人：“可明明……是你先说喜欢他的。”</p>

“抱歉。”</p>

花向晚低头，这话出口，她莫名有一种错位的错觉，好似当年的自己和谢长寂掉了个位置。</p>

那时候总是他在说抱歉，可其实只有说抱歉那个人，才是真的伤人。</p>

好在眼前这人不是谢长寂，她说话也能放松些。</p>

她无奈看着“谢无霜”，轻声劝说：“我的确说过喜欢，可如今，的确已经不喜欢了。”</p>

谢长寂愣愣抬头，不可置信看着花向晚，花向晚面对他的目光有些难堪，想了想，转身往里。</p>

她转身离开刹那，谢长寂突然上前一步抓住她。</p>

他的手很冷，带着夜雨的湿润。</p>

他颤抖着，死死盯着她发问：“他做错了什么？”</p>

做错了什么？</p>

她说放下就放下，说不爱就不爱。</p>

说好喜欢他一辈子，临死前还在而庆幸，还好他不喜欢她，就不必为了她的死而痛苦。</p>

她至死都在为他着想，怎么两百年……</p>

才两百年……</p>

再次相见，连相认都不肯呢？</p>

花向晚听到这话，一时也有些恍惚。</p>

她想了好久，苦涩笑开：“他什么都没错，如果一定说，我和他之间错了什么，大概只有，”花向晚顿了顿，随后缓声开口，“当年我喜欢他的时候，他没喜欢上我。”</p>

谢长寂愣住。</p>

“但其实这也不是错，”花向晚很快调整了语气，颇为轻松，“问心剑求以人之身窥天道，心中无执。他当年乃问心剑传人，死生之界岌岌可危，他不可能为我弃道重修，也就不可能深爱于我。是我自己没搞清楚，我以为他只是普通的天剑宗弟子，苦苦纠缠。”</p>

“不过还好，他没喜欢上我，”花向晚笑起来，“如今他问心剑圆满，对我想必也只是愧疚，你作为弟子，应当看明白才是。”</p>

“不喜欢……你又怎知，他不是喜欢？”</p>

谢长寂喃喃。</p>

花向晚抬眼，笃定看他：“若你不信，可回去问他。”</p>

“从过去，到现在——他敢对我说一句喜欢吗？”</p>

谢长寂说不出话。</p>

他呆呆看着面前女子，脑海中浮现出过往无数次，乃至最后一次，她都在问他——</p>

“谢长寂，你喜欢我吗？”</p>

花向晚见他平静下来，她拉开他的手，劝他：“回去吧，这不是你小辈该想的是，当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了。”</p>

说着，她转身往里。</p>

谢长寂呆呆看着穿着嫁衣的女子消失在自己身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