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目看去，眼神讳莫如深。</p>

“盟主……”宋蝉看起来痛苦极了，“有……有问仙派的弟子，还活着。”</p>

嗯？</p>

冉白玉指尖的灵力散去了，他垂下眼，鼻腔里发出一声含糊的疑问：“谁？”</p>

宋蝉仰望他，目光充满了渴求：“云州，处理云州妖物的三人，那两个仆人中的一个。”</p>

仆人啊。</p>

冉白玉放下心，问仙派的弟子几乎都是天之骄子，能沦落为仆人的，也不是什么能人。</p>

他说：“所以你回来看看？是因为那个弟子吗？”</p>

“是，我……我想不起来，但我觉得很痛苦，盟主……”宋蝉的语气孱弱。</p>

冉白玉的语气是同情的：“无碍，休息吧，再有两日，随我一起去见白越。”</p>

宋蝉应了。</p>

他目睹冉白玉的身影离开，汗津津地跪倒在地。</p>

他拿出那本簪行册，将其小心收好。</p>

灵不微就是他的小师妹，是不归剑主。</p>

那杀死小师妹的，就是盟主。</p>

宋蝉闭上眼，喉结滚动，无数画面涌入脑海里。</p>

他过去对盟主深信不疑，因为天下人都知道不归剑尊屠杀了问仙派满门。可见过灵不微后，他忽然不确定了。</p>

也许口口相传的真相，并不是真相。</p>

灵不微完全不知宋蝉的猜测。</p>

她给宋蝉指引，是要宋蝉认出她的身份，别的倒也不在乎。</p>

因为那时候她不知道仙盟盟主就是冉白玉。</p>

冉白玉留给她的惊喜太多了。</p>

“喂，”灵不微回到地面，“你们听我说了那么多，是不是也得告诉我一些秘密？”</p>

白越问：“你想知道什么？”</p>

灵不微看着那大烟囱，她想知道的多了去了。</p>

“冉白玉，现在是什么修为了？”</p>

上次布鸣那条大蛇说冉白玉是唯一的仙，这点灵不微完全不信。</p>

可那只绿色瞳孔，确实不像是凡俗之物。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冉白玉所用，她先前一直困惑冉白玉一个半步飞升是如何灭门问仙派的，现在想来那只独眼就是答案。</p>

“自然是半步飞升，”白越面上不显，“难道这世上还能有仙吗？”</p>

灵不微和他那只独眼对视。</p>

她忽而一笑：“有道理。”</p>

“好了，我要休息，给我找个住处，”灵不微下巴一抬，“要有金玉温床，还要有侍从，少一点也不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