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道：“此事你知道便好。”</p>

若是泄漏出去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皇帝虽然没有表示，郑太医却敏锐地察觉这关系的将不是他一个人的脑袋，而是他九族的性命。</p>

郑太医紧着一身皮，连称遵旨。</p>

皇帝看着苟梁睡得甜蜜的样子，扬着嘴角低声说：“昨夜朕孟浪了，那处有些伤到，可有妨碍？”</p>

郑太医听他一派坦然甚至带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满的炫耀的语气，暗想着皇帝陛下二十七年头一回登堂入室，同为男人他深表了解，面上正经地问：“可有出血？”</p>

“未曾。”</p>

“那便不碍，老臣这就为楚大人开一方消肿润养的……”</p>

此时滴漏的声音再次，跪在下首的童艮生硬着头皮提醒：“陛下，卯时一刻了。”</p>

卯时正就要上朝，皇帝陛下却还未着冠更衣，再拖下去怕是要误了早朝的时辰。皇帝眼底的浓情蜜意顿了顿，随即亲了亲苟梁的额头，起身道：“方子你仔细着，一应事宜拟折呈上来。”顿了顿，皇帝加了一句：“越详备越好。”</p>

随即又着童艮生吩咐下去谁都不许打扰，又将夜枭首领留下来。</p>

卯时正，早朝始。</p>

斗志饱满的大臣们平身后，正卯足了劲要怼天怼地的时候，就听童公公拉长声音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p>

两朝元老们：“……”</p>

自从先帝仙逝，这句话都有十几年没有听见了。</p>

他们绷紧了神经，夹起尾巴老实地待着，除非迫在眉睫的事都默默地决定回去写奏折并且力求简明概要。只有几个火候不够或是过于耿介的没眼色的臣子说了几件不甚紧急的事，皇帝果然丢下一句让他们拟好条陈再议的话，以辰武历有史以来最的速度退了朝。</p>

郑太医还在殿写照顾隐双的注意事项，见皇帝这么回来吃了一惊。</p>

皇帝没为难他，拿了已经取来的宫廷秘制的玫瑰膏，就要回殿内，郑太医却壮着胆子出声请他留步。</p>

“何事？”</p>

皇帝看郑太医为难的表情，心里略一紧。</p>

郑太医看了眼左右，童艮生连忙带着在殿伺候的宫人退下。</p>

郑太医跪称道：“当日不知楚大人的身份，是以不曾向陛下您提起。那红尘醉，与男子本无大碍，但若双儿服下却是致命的毒药。”</p>

皇帝的脸色猛变，郑太医忙接着说：“楚大人的医术造诣不在老臣之下，定是那时候便用了保命的法子，才挨到了服下解药的时辰。也正是因此，老臣才以为此前种种是因楚大人服药过量的缘故，老臣失察误诊，请陛下赐罪！”</p>

皇帝此时哪有闲心治他的罪，沉声道：“那他身体如何，那毒药可还有害？”</p>

郑太医道：“陛下放心，老奴方才已经仔细看诊过，红尘醉的余毒已清，于楚大人的性命康健无碍，只是……”</p>

“说！”</p>

“只是，那红尘醉毕竟对双儿是穿肠毒药，毒时对楚大人造成的损伤极大，受孕怕是……艰难。”</p>

他尽量说是委婉。</p>

皇帝怔了一下，捏紧手指微微捏紧，低声道：“可他的花菱未败，色泽更较常人艳丽。”</p>

郑太医：“回皇上，臣并非指楚大人无法受龙精，而是以楚大人目前的身体情况，保胎极难。宫虽有秘法能保，却是——”</p>

“住口！”</p>

皇帝厉声道。</p>

那种弃双保子的做法谁敢用在小坑儿身上，朕诛他一姓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