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遇刺,他侥幸捡回了一条命,却被那刺客一脚踹在了腿心,当即把他疼晕过去了。今日那伤处还疼得锥心刺骨,再无法站起,这让他如何能不慌?且不说作为男人的尊严毁于一旦,他还没有子嗣,若是以后无法……他还凭什么当上皇位!</p>

“李彦,李彦!本王与你不共戴天!”</p>

安王按着自己的痛处,字字泣血。</p>

牛笔上前拿开他的刀,说道:“殿下切莫先乱了方寸,且听在下一言。”</p>

安王闻言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他说:“先生莫非有办法治愈本王?”</p>

牛笔摇了摇头,在安王眼希冀散去之时又说道:“天下之大,有能者比比皆是,定有治疗殿下之法。再者,哪怕医者不行,在下行走江湖时曾听到一个传闻,或可解殿下的危机。”</p>

“你说!”</p>

“殿下可知天机山钟家?”</p>

“废话,钟越不就是天机山来的吗!”</p>

“那殿下又是否知道,窥探天机者于子嗣之道上都十分艰难?然钟家子嗣绵长,江湖传言……”</p>

“江湖传言什么,你倒是说啊!”</p>

牛笔没再吊他胃口,说道:“传言说天机山钟家有一种迷药,喂给女子后,再浇灌以男子的心头血,就能孕育出子嗣。只是不知传言是否属实……不过,天机山神秘莫测,您不见陛下的命他们都有办法续,殿下区区小伤,又怎会难倒他们?”</p>

安王眼重燃希望,而后又忧心道:“可是那钟越与李彦有私情,想必不会帮我。”</p>

“殿下此言差矣。”牛笔道:“钟越既能被李彦收服,也能被其他人收服。您莫非忘了,当初他可也和张添一夜风流呢。”</p>

看安王流露出不屑和势在必得,牛笔一袖手,成竹在胸地说:“何况,钟家又不是只有钟越一人。此事我们从长计议,眼下,殿下还是在回京前,多多笼络人心为上。”</p>

安王欣然应允。</p>

转眼,九月十五至。</p>

这日午后,老头又给苟梁细细诊脉,末了说道:“你调养得当,身体还受得住毒发。如今,你既有了别的解药,那清心寡欲丹不如就停了吧。毕竟是毒药,多吃无益。”</p>

上一次苟梁只吃了半颗清心寡欲丹,毒发时在钟诠身上犹不能自持,今次若全断了……</p>

不知想到什么,他突然红了脸。</p>

老头看在眼里,瞅了钟诠一眼,面上一本正经地说:“你二人如何解毒我不管,只千万小心别伤了你的腿,否则我要你们好看!”</p>

钟诠:“是,诠定会护主人周全。”</p>

苟梁:“……”</p>

【苟梁:好害羞(w\) 】</p>

【系统:……何弃治。】</p>

日向西斜,就在苟梁把钟诠打发走,故作焦虑地开始磨墨大业的时候,汪海一带着他妹妹前来。</p>

“探花郎有何事,不妨直说。”</p>

看汪海一为难得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苟梁善良地打破了僵局。</p>

汪海一作揖道:“先生如此爽,学生便冒犯了。不知您的贴身护卫姓甚名谁,年方几何,可曾婚配?”</p>

汪漓害羞地躲到他身后,低着头红着脸绞帕子,整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p>

苟梁微微勾起嘴角,语气含笑:“探花郎何有此问,莫非是看上我的护卫了不成?”</p>

汪海一对这种事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实在是被妹妹追逼不过,这才硬着头皮对苟梁开口。</p>

现在见他态度这么好,自感事有可为,不由松了一口气,笑道:“汪家儿女婚配,皆以自己的心意为先。实不相瞒,舍妹乃家唯一的女儿,素来被长辈溺爱惯坏了,家一直想为她寻一个稳重可靠的夫君。不想今次随我下江南,途竟发生那般凶险之事,险些命丧黄泉。当日,若非您的护卫相救,我与舍妹恐怕都难以保全。舍妹对您的贴身侍卫更是一见倾心,若先生愿意成全,我自禀明家父,将舍妹的庚帖送来,与先生结秦晋之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