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哭哭，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处！</p>

先是解泽，而后又是解藤，解家这两个子弟消耗了他近二十万大军，庸才误国啊！</p>

但皇后的亲弟弟刚刚殉国，自家也不好太过冷漠，只得勉强安慰了两句，便将人送回了后宫。</p>

现下最要紧的，是胡骑已经再次集结，迅速攻占了同淄城西的佸阳、熘城，一路向西，剑指旧京的门户长宁关。</p>

正明帝心焦急，想休书与司马烨再谈合纵夹击之事，却碍于石崇德之死不敢擅动。</p>

朝原本石、解两家互相制肘，他坐局还能平衡双方实力。结果这次解家元气大伤，平衡被彻底打破，他就不能不考虑一下石家人的态度了。</p>

想到这里，正明帝只得下旨个封家，令雍西关边军入原协防长宁关，心大骂陆涛老小子不地道、伪君子，</p>

“这陆家到底想做什么？”</p>

这个问题，不但正明帝想不明白，远在鼎丰城的司马烨同样想不明白。</p>

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陆家想要造反，所以根本不卖司马良的脸面，还准备顺带着削弱一波司马良的爪牙。</p>

既是要反，那便不可能只反司马良，多半是连着他司马烨也要一并反的！</p>

他就说陆备陆涛不安好心！什么清流大家，隐世不出，都他娘的在放狗臭屁！</p>

这群世家没有一个是好鸟，只要让他们抓到机会，业朝的天下就不可能再姓司马！</p>

想到这里，他不自觉地看了一眼侍立一旁的薛德妃。</p>

薛德妃也是世家出身，薛壁在世的时候，薛卉月也有过风光的时候。</p>

不过如今薛家名声恶臭，朝已有言官上本要废庶德妃，言说叛国乃是要诛九族，德妃也在九族之，理应按律问罪。</p>

司马烨当场就笑了，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那言官，自己这个皇帝纳了薛家的女儿，算不算九族之内？</p>

言官本问得哑口无言，还想再说，直接被司马烨着廷卫轰了出去，直接宣布散朝。</p>

回到书房，他就看到来请罪的薛德妃。</p>

司马烨也懒得搭理她，自顾自看起了军报，直到觉得腹饥饿，这才想起门外还站着一个女人。</p>

“你们薛氏一族见风转舵的本事倒是一脉相承，开门放胡人进入原。数万将士抛尸荒野，埋骨江北，薛壁泉下有知，不知道会不会夸奖薛义臬识时务者为俊杰。”</p>

司马烨的语气充满了轻蔑，他又看了一眼薛德妃。</p>

“不是惯常都会送吃食过来么？怎地今日没有？”</p>

“陛下不喜欢，臣妾便不讨嫌了。”</p>

薛卉月低着头，恭谨地答道。</p>

她的语气和姿态倒是与之前有些不同，不再是刻意的柔顺迎合，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韧劲。</p>

不过司马烨也没放在心上。</p>

女人之于他，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东西。他挥手让她滚，不过自始至终，半个字都没提言官参奏之事。</p>

薛卉月出了书房，一路步行回了自己的宫室，挥手让宫女退下，只留贴身仆妇一人伺候。</p>

“那些，以后都莫要再提了。”</p>

瘦削苍白的手指压了压额角，似在压抑着彻骨的疼痛。</p>

“也不要一下都扔掉。若是我去见陛下，你便按照分量取走，再有人送你也收着，一点点处理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