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恺沉吟了一下。</p>

“若是这样，便不得不让戍守的兵丁轮流负责，如今战事越发吃紧，怕是会耽误了操练……”</p>

“也不用全数采用边军将士。”</p>

宁非抬起头，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p>

“可雇佣失去土地的流民，或从战场上下来的伤残兵丁，但凡能饲养能做简单劳动的都可以，大农场主要还是以蓄力和水力为主的，对他们也是一个可以养活自己的营生。”</p>

听他这样说，封恺连连点头。</p>

“如此倒是一举两得了。”</p>

“先别急着两得。”</p>

宁非摆了摆手。</p>

“农场能运作的前提，便是一定不能有战乱，不知这事暮野兄有无把握？”</p>

这个问题，封恺没有马上回答，反而问了宁非一个问题：</p>

“近一个月，墨宗还能交付多少陌刀？”</p>

听他这样问，宁矩子狡黠一笑。</p>

“若只在墨宗，一月造刀至多……”</p>

他伸出一根手指。</p>

“一百，已是极数。”</p>

“若是暮野兄能出人帮我建造九凌城的钢铁厂，那我一个月能造出……”</p>

宁锯子把两只手都伸出来了。</p>

“这些，暮野兄你看如何？”</p>

封恺眉眼微弯，伸手握住少年的两只爪子，学着之前盟约的样子摇了摇。</p>

“那便讲好，我助非弟造铁厂，非弟助我建农场，你我互帮互助，各自得利！”</p>

宁锯子的爪子被握住，肚子里迅速扒拉了一下算盘，觉得这么互助，自己虽然得利，但暮野兄却是占了大便宜。</p>

农场是他的，建铁厂也是给他造兵刃，他满打满算就白得了一家钢铁厂。</p>

行叭。</p>

反正造刀也是也换钱的，大不了他不要钱，要粮。</p>

封家的军营农场若是丰收，是不是系统也得算他宁矩子一份功劳，粮食收不够也能挪借一些过来救急。</p>

封大公子离开墨宗坞堡的时候，天边已然亮起了鱼肚白。</p>

宁非是打着哈欠把人送出城门外，看着在马上依旧神采奕奕地青年，忍不住对暮野兄的旺盛的精力十分眼红。</p>

昨日秉烛夜谈，暮野兄是越聊越精神，他却三更一过就开始打瞌睡，后来竟然直接把自己说得睡了过去。</p>

意识模糊的时候，隐隐觉得有人将自己打横抱起，一路送回了卧塌，还很贴心地帮他除去鞋袜外袍，盖好棉被。</p>

睡到一半醒来，睁眼便看到外厅还有灯光闪烁，宁非趿拉着鞋子走到门口查看，这才发现暮野兄竟然还没离开，正借着油灯的光查看地图。</p>

见宁非出来，封恺起身走到他跟前，随手拿过一件外袍帮他披上。</p>

“可是要去如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