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并没有爱神哈托尔的那次顺利,缇娜好半天才真正的潜入小家伙的意识,额头上铺满了细细的汗。

在缇娜的控制下,安安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像是睡着了一般,小小的一只缩在男人宽敞的怀抱里。

而一旁的缇娜也跟随着进入梦里,一动不动。

其他人只好静静的守着,等待这唯一的结果。

陈飞沉轻轻摸了摸安安的小脸,突然抬头看向坐在一旁慵懒姿态的哈托尔。

“你帮我守一下孩子,可以么?”

哈托尔有片刻的愣神,这才反应过来的伸出手问道:“……那你呢?”

“我想和我弟弟单独说几句话。”陈飞沉小心翼翼的将安安放入哈托尔的怀里,神情爱怜的亲了又亲小家伙的额头:

“给别人我不放心,安安他好像很依赖你。”

那只是精神力控制的假象而已。哈托尔眼里闪过一丝复杂,但他并没有将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话说出口。

陈飞沉和宋承两人则走到了室外的阳台上。

透过透明的玻璃门,男人又忍不住掏出一只烟含在了干涩的嘴里,目光却落在了孩子身上。

“哥,孩子不会有事的。”宋承率先开口说道,他怕陈飞沉过于担心孩子的安危。

“我们都在这守着,没人会伤到安安。”

陈飞沉听罢,意外的摇了摇头:“不,我喊你出来,不是为了说这件事的。”

“说句悲观的话吧,”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凄凉的笑,“自打安安生下来,我就知道他不可能像其他小孩一样普通的成长。”

“安安他……没有未来。”

“是我太贪得无厌了。”男人的笑的很勉强,“我早就该听你丈夫的话,在林家村的时候就放他走。”

“这样就好过,未来的某一天再次品尝分别的痛苦。”

“我自食恶果,这事……与你无关。”

当初在复眼神庙里,他看到了郑严序创造安安的全过程。

那是一场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震撼,男人给了这个孩子一副正常的外表,但内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已经不敢再想了。当时郑严序就和他说过,他迟早会为这短暂的相拥而付出足够的代价。

不是他,就会是他怀里抱着的那个东西。

而他用来换取的代价,男人早已给好了答案。

陈飞沉收回了沉重的目光,看向不知该如何是好的青年。

突然他轻笑一声,然后开口道:“咳,我说这个是为了让你不要有心理负担,你怎么还往心里去了呢?”

宋承摇摇头,这并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但他却没有选择的余地。

他知道陈飞沉几乎视这个孩子如生命,安安是表哥活下去的全部动力和希望。

而现在陈飞沉却想要淡定的告诉自己,安安迟早会离去,就如同他在告诉宋承,他已身患癌症一样。

看着宋承那耷拉下来的脸,陈飞沉自己也笑不出来了。

他只是从阳台的一个很小的角落里掏出一只打火机,颤抖着手将烟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