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剑柄抵在了青年的下颌,然后慢慢下滑,来到了伤口处。
就是这把剑,贯穿了整个肩膀。
洛识微的身体本能的微微痉挛,脸色微白,却没有挣扎。
紧接着,那把剑轻佻的割开了他的里衣,露出雪白的锁骨和肩膀上厚重的绷带。
楼既回戏谑的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剑柄在绷带上不轻不重的一压,瞬间听到了一声低低的“嘶”,紧接着渗出的鲜血悄悄染红了绷带,甚至可以感受到肌肤微微抽搐的本能反应。
足以见得,那日那一剑,给他留下的多深的心理阴影。
楼既回唇角含笑,似乎对他这种反应非常感兴趣,眼底却是一片寒意,他漫不经心的说:“明知戳破这一切会有生命危险,还是选择在最危险的关头点破一切,砚卿可真是个优秀的赌徒。”
洛识微痛的脸色煞白,他柔顺的仰着头,露出毫无防备的脖颈,下面是雪白的胸膛与染血的肩膀,整个人就像是个待宰的羔羊,毫无攻击力。
但是他却吃吃的笑了出来,甜蜜的口吻仿佛砒霜,淬着致命的毒,轻轻地呢喃:“但督主明知我在赌,还是选择留下了我,不是吗?”
是的,这件事他们心照不宣。
洛识微知道他当时已经开始恢复意识,但还是选择以那样一个时机戳破一切,他在赌。
富贵险求。
生活,总得来点刺激是不是。
督主也知道他的算计。
他可以选择杀死洛识微以绝后患,也可以选择……
与虎谋皮。
是的,只要洛识微不死,这个游戏就会开始颠倒。
现在,轮到他是虎了……
他看着楼既回,唇角含笑,凑到他耳边,轻声说:“恭喜督主,休息了这么久,看起来五感已经恢复了不少。但是,只要运功就会有所损耗的对不对……”
“督主的确练有深不可测的武功,但是随之付出的代价,却是功力越高深,对自己损害的程度越大。”
他在他耳边轻声呢喃:“你的听觉是受损最严重的,如果继续下去,视觉、嗅觉、触觉甚至理智都会逐渐丧失,我想,督主也不想走到被杀戮本能控制住那一天,对吗?”
楼既回的手指压在青年的肩膀上,轻轻一挑,绷带紧随,露出仍旧渗血的狰狞伤口。
冰冷的指腹在伤口上轻轻摩擦,青年痛的一颤,却没有后退。
洛识微看似不着调,骨子里其实比谁都要硬。
楼既回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凤眸斜挑,令人分不清到底有没有被激怒,面对洛识微的挑衅,他只是不咸不淡的接了一句:“那卿是自有良策了吗?”
一股温热的气息顺着楼既回的指尖,传递到他的伤口。
洛识微低低的唔了一声,瞥了一眼不再流血的肩膀,笑着对楼既回道:“督主应该也有些想法了吧。”
“我不知道云铃是什么,但是我能看出来,哪怕督主失控,云铃的声音也能传递到你的耳朵。”
他一眨不眨的注视着楼既回,大着胆子,提出了一个近乎狂妄的设想:“督主只是缺少一个能够在你失控时,摇下云铃的人,这个人必须知道您的状态,与你配合足够默契,而砚卿,就是您最好的,也是唯一的选择。”
“就像上次那样……”
洛识微伸出手,揽住男人窄细有力的腰肢,然后将云铃卸了下来,他握在手,轻轻一晃,“督主……”
青年歪着头,苍白的唇含着甜蜜的笑,连呼唤声都异常的动听,他唤道:“督主,清醒点,我是砚卿啊……还是说,你喜欢我喊你楼既回……死阉狗……唔!”
他的唇瓣被男人含住,再也发不出甜腻挑衅的声音,只能被迫仰着头,任由对方掠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