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戈终于放开他的嘴,没等凌笳乐得救似的把那一口气吐匀,又拿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裆前。
凌笳乐再次震惊地瞪大了眼,下意识要收回手,并拼命冲他使眼色,示意他去听反光板那边。
“……动作再一点儿!先搬大件儿的、显眼的……录音机必须得先摆上!”王序在反光板那边指挥着,边喊边走动,声音时远时近,还有工作人员们走来走去的声音。
沈戈也紧张,但是没有松手。他干过的胆大包天的事不少,可是像现在这样纯粹的放纵却是第一次。
他看着凌笳乐惊慌失措的模样,却没有试图把手挣脱出去,就像之前那个战栗却服从的吻一样,让他产生一种说不清的亢奋,对他而言极为新鲜,也十分刺激。
他抓着凌笳乐的手牢牢地按了上去,倒没有乱动,只是拿眼睛紧紧盯着他,身体也贴了过去,另一只手离开反光板,箍到凌笳乐腰上,让两人的身体紧密贴合。
反光板本来就没有被固定紧,他的手一离开,那巨大的平面就缓缓地旋转起来。凌笳乐吓得脸都白了,忙伸手挡住。
他真是吓坏了,脸颊上常有的两抹自然的红润都吓得褪个干净。沈戈顿时觉出后悔,刚才那股失控的刺激感也荡然无存。
他立刻松开手,一直被他钳着的那只手飞地缩了回去。
凌笳乐还扶着那块反光板,眼里惊疑不定,似是想问什么,却又说不出口。沈戈冷静得很,被他看得越发懊恼,嘴唇动了动,似是也想说什么。这时他们听到王序的催促:“两个演员呢?下一个场景布置得差不多了——”
沈戈抬手将凌笳乐嘴唇上的水渍抹干净,又低头用手背蹭了蹭自己的嘴,从旁边捞起张松的外套搭在手臂上,挡在前面,从反光板后绕出来,“导演,我们也现在过去吗?”
那块板子自己旋了半圈,露出躲在后面的凌笳乐。
王序的视线从凌笳乐泛红的脸,移向那兀自晃动的反光板,又移向沈戈,略微点了下头,“过去吧。”
下一个场景就是张松和江路的新住处了,先是两个简单的镜头:
江路收拾东西时看到红大姐的结婚照,一脸阴柔的男子穿着乏味的衬衣西服,和一个看起来很老实的女人并排而坐,两人看起来都很拘谨,谁都没有笑。
江路冷笑了一声,回头看去。
张松正蹲在地上,对着几样东西发怔——一条烟,一件男生穿的运动服,一条花裙子,一条鲜艳的丝巾,是之前准备好的要带回家的东西,分别是给张保、小弟、小妹和张丽华的,却被一场突来的丧事所耽误,最终没能送出去。
他察觉到江路的视线,转过头来。
两人安静地对视,那是超越了爱情的、真正相依为命的理解与依恋。
之后就是亲热戏了,也就是《汗透衣衫》的第二场真正的床戏。
导演给他们清了场,留两人在屋里做准备。
沈戈脱掉衣物,身体的反应无所遮掩。
凌笳乐凑过去,小声问道:“我给你,用嘴弄出来吧,是不是能一点?”
沈戈的拇指按上他的嘴唇,轻轻地揉弄起来。凌笳乐以为这就是应下的意思,便低下头去。
沈戈的手掌捧住凌笳乐的脸,让他抬起头来。
凌笳乐疑惑地问道:“不用吗?那一会儿怎么拍戏……”
沈戈刚才确实冒出这样一个念头:要是凌笳乐一直像江路似的这样听话,也挺好的。
那种深深掌控、为所欲为的感觉,真的很好。
幸好他随即就觉出这想法背后的恐怖,并为自己刚才的放纵与自私感到深深的羞愧。
欺负一个不反抗的人很容易,得寸进尺是人的本性,但他不是王序,他永远不会对凌笳乐做那样的事。
沈戈拉着凌笳乐的手,让他坐到自己腿上,“没事,一会儿就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