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衍守着程晟，黑瞳温柔，俯身亲了亲他没有血色苍白的脸。</p>

可他万万没想到，程晟醒过来之后竟然迷迷糊糊开始跟他聊小孩子。</p>

枉祁衍天天想、努力想，依旧没法跟上他哥九转曲折的牛角尖思路，实在哭笑不得。</p>

“是，我可能说过想要孩子，我以前还说过我长大想当机器猫，想当奥特曼！”</p>

“说过不一定就真是那个意思啊，小时候谁没胡说过？哥哥你真的一天天的，都想什么呢？”</p>

程晟其实也知道自己有点迷迷糊糊。</p>

麻药的后劲太强了。</p>

“我没在想什么啊……”他困困地喃喃，“就每天在想，怎么才能让你开心，不委屈。”</p>

“可无论怎么想，总觉得自己还差好远好远……”</p>

祁衍心里一阵酸软。晕乎乎喝醉了一样的哥哥都在呢喃什么啊，又可爱又叫人心疼。</p>

他轻轻揉揉他的发心：“小晟你能好好的、健健康康的，我就天天过年了。行了，别说话了，伤口还疼呢吧？”</p>

程晟摇摇头。</p>

麻药的劲儿还没过，不怎么疼。</p>

“也许……一会儿会疼，但不要紧。小衍给揉揉就没事了。”</p>

“每一次疼，小衍给揉揉，就好了。”</p>

祁衍无奈，哭笑不得：“好，好，给你揉。”</p>

“傻子，不管你现在傻乎乎的能不能理解，我还是认真跟你说啊。我吧，虽然不讨厌小孩子，但也谈不上多喜欢。”</p>

“你要是喜欢，以后我们可以考虑领一个回家好好养，我这辈子就养你一个也够了。”</p>

“总之没有你想那么难。我们隔壁公司就有两个女孩在一起，其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精子给她对象怀了一个女儿，长得一模一样刻出来似的。”</p>

“所以你看很多事情，我们身边有勇气的人早做了。”</p>

“其实也没有那么难，没有不可能。”</p>

“你愿意的话，以后我们都可以慢慢考虑。”</p>

“但现在，你最重要。”</p>

“明白吗？只要你好好的，我就什么都有了，你不好，我就什么都没有。”</p>

程晟缓缓闭上眼睛。</p>

像是困了，又像只是努力想掩饰一些情绪。</p>

“小衍，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嫌我惹你生气，”半晌，他又艰难地开口，还是有点稀里糊涂，语无伦次的样子。</p>

“这件事……我以后都不会再说了，你让我说最后一次，好不好？”</p>

“小衍，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但我……到底哪里值得呢？”</p>

祁衍反问他：“那我又哪里值得？”</p>

“我小时候爱哭又记仇。又矮，染了一头金发，不好好学习，天天跟一群不良们混。”</p>

“可你那时候就喜欢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