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前着凉时，也没这么疼过啊。</p>

又一阵剧痛袭来，他努力压抑住呻吟。想着不能小衍发现，不然明天他就不带他出去玩了。不慌，胃疼肚子疼都习惯了，忍一忍，忍过去就好了。</p>

后天一早就要出院了啊，可不能在这时候……</p>

可下一秒，胃里突然就像是被人对穿一样，连带着整个身体无法控制开始剧烈抽搐。他一瞬间恐惧陡生，他知道那种全身痉挛无法控制的可怕感觉，癫痫对他来说其实不是常见病症，他长这么只大犯过两三次。</p>

但，不可以。</p>

只有这个……不可以。他知道发病的时候样子会有多吓人，他绝不能……绝对不能那样子给小衍看到！</p>

可是下一秒，他就眼前一黑，不再有意识了。</p>

……</p>

等程晟再次在床上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大亮。</p>

他发现自己手上吊了水，浑身酸疼，口里的舌头应该是被咬烂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p>

他惨白着脸。没有挂水的那只手偷偷颤抖着向下摸。</p>

衣服，被换过了。</p>

心脏瞬间冰凉。不是之前穿的那一件，可为什么被换掉了呢？他、他是怎么把它弄脏了，弄得多脏才需要换掉？</p>

心脏开始微绞。他听见了脚步声，祁衍气喘吁吁跑进来。</p>

“宝贝，你醒了？”</p>

“醒了就好。宝贝你怎么样，还疼不疼，有没有哪里不舒服？”</p>

程晟根本不敢看他，他努力往被子里钻，用手挡住眼睛却忍不住开始疯掉眼泪。</p>

别看我，不要看……</p>

他咬着牙，蜷缩着，努力不发出声音。</p>

还不如死了算了。自己那副样子最不想让他看到的，真的不如死了算了。</p>

“……”祁衍心都要碎了。</p>

他隔着被子小心翼翼抱住程晟。隔着被子亲吻他，一次又一次。</p>

好在终于是醒了。他至今不敢回想，半夜惊醒，怀里白天还好好的的人突然间就浑身冷汗、剧烈抽搐痉挛，根本叫不应……那究竟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情。</p>

医生很赶过来镇定、打针，他却除了紧紧抱住他，什么都做不了。他知道他疼，可他替代不了他，也无法帮他止疼，什么都做不了！</p>

一整夜，祁衍抱着昏迷的哥哥重新做了很多检查。</p>

报告单上各种大大小小的毛病，他一字一句看到能背住。昏迷医生怀疑是糜烂性胃炎引发的剧痛又导致了突发癫痫。医生还说，他的胃病不是一天两天，已经很严重需要手术了。</p>

为了进一步确认病情，现在他醒了，还要做胃镜。</p>

胃镜也很痛苦，祁衍妈以前检查身体做过一次。反正回家以后是委屈得很，偷偷抹了好几天的眼泪。</p>

而做胃镜之前，还要一整天空腹禁食禁水。</p>

祁衍都要疯了：“医生，我求求你，我哥哥他……他现在疼，能先想办法养养吗？能让他先吃点什么吗，至少不要那么疼……”</p>

医生：“他现在这个情况啊，本身炎症又胆汁反流，最好也别乱吃。忍一忍，早点检查出来也早点安心。”</p>

祁衍：“那止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