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兄弟俩……可真有意思。”</p>

祁衍感谢他没多问。</p>

日子继续，后来祁衍回忆，他从初二到初三那段时间，好多记忆都是浑浑噩噩的。</p>

这很怪。</p>

因为按理说，这段时间是他十一岁后多灾多难人生，少有的风平浪静。</p>

祁胜斌和孟鑫澜双双没来找麻烦。他又有钱，还长高了。妈妈在医院情况稳定，奶奶和妹妹不愁钱。学校里该有的活动、比赛、荣誉都没有少拿。</p>

却任何细节都很难回忆起。</p>

就仿佛心脏是麻木的，感觉不到有力的跳动。</p>

他也不知道它是怎么了。</p>

……</p>

月底。</p>

抽屉里翻出来一块邹巴巴的气球皮，是那只曾经在寝室里跳跳跳的氢气球兔子。</p>

如今只剩这么一张皮。</p>

记得氢气兔子刚来到寝室后不久，他还在寝室给程晟过了次生日。</p>

送他的羊绒围巾，他可能已经丢掉了。</p>

这破兔子皮，也该丢了。</p>

祁衍决定隔天一早就扔掉。可第二天天晴，他明明做了卫生晒了被子，唯有丢破气球的事情选择性遗忘。</p>

寒冬，某天不速之客突然跑来学校。</p>

祁胜斌讪讪的找祁衍，一通套近乎。</p>

祁衍是觉得既糟心又可笑。</p>

这疯批爹怎么诈了尸，突然想起他还有个儿子活在这个世界上了？</p>

可是，他去年冬天离家出走，现在已经是新一年的冬天了。</p>

在这段日子里，他这个亲爹没给过他一分生活费学费，没有管他是否流落街头，是不是被人抢了杀了、抛尸荒野。</p>

亏得他也不是一般人。</p>

但凡心理生理脆弱一点，坟头草也该两丈高了。</p>

“不不不不，就不用您破费了，我自己有的是钱，也不用您替我交学费，不稀罕真的，说来你还欠债呢吧？”</p>

“啊，问我哪儿来的钱？不是我狐狸精、勾引人么？这钱就我当狐狸精挣的呗。”</p>

一般当爹的再混账，听到自己的种缺钱去卖也得臊是个五雷轰顶，祁胜斌也不例外。</p>

虽然不太信，脸也绿了：“小衍，你可别胡说啊。”</p>

祁衍不耐烦：“那她之前说我狐狸精，你怎么接受的挺爽？”</p>

“行了，你到底有没有事，有事说事没事走！”</p>

时过境迁，风水轮流转。</p>

就他这态度，换以前祁胜斌早就翻脸踹他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