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衍指着那边：“我妈在那里。”</p>

卓紫微：“……”</p>

脑子突然有点疼。</p>

所以，隔壁就是精神病院。那这一个月，祁衍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在夏令营每天如常地吃睡、学习、笑闹、撒娇。</p>

头顶一片乌云飘过。</p>

祁衍的侧脸有一瞬的明灭。</p>

继而，天空又变得一如往初的晴朗。</p>

“她就在那里，可我却没办法去看她。医院不让未成年进，就算进去了，她也根本不会认得我。”</p>

一时间天地安静，只有风吹过。</p>

祁衍伸开双手，微微闭上眼睛，像是要消失在山顶的蓝天白云间。</p>

睫毛翕动，又像是要去徒劳拥抱那阵风。</p>

……</p>

下山的路上，过分沉默。</p>

卓紫微并非不擅长安慰人。他看的书多，平常也头头是道，只是今天这题实在超纲。</p>

祁衍：“今天的事，你回去……别跟我哥提。”</p>

卓紫微：“嗯。”</p>

“那你哥要是问下午咱们去哪了，我怎么说？”</p>

祁衍：“就瞎说呗，咱俩出来瞎逛。”</p>

卓紫微苦笑，什么瞎逛，才非要甩开程晟和肖明超，非单独出来逛。</p>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卓紫微：“刚才在山上，你是不是想哭，一直忍着。”</p>

祁衍摇头。</p>

又往前走，却被卓紫微一把拽住。</p>

卓紫微微笑，对他大咧咧伸开了手，祁衍：“你干嘛？”</p>

“今天限时优惠，免费到校草怀里哭一会儿，来吧？”</p>

祁衍：“你有病？”</p>

“总比憋着好吧，这种事你又舍不得找你哥哭，你连知道都舍不得让他知道。”</p>

“所以，来，我接你用用，反正又没人看得到！”</p>

祁衍：“呵呵，你先管好你自己吧。抽烟纹身拿刀割自己，但你知道你好学生？倒是你要不要到我怀里哭一哭啊？来，祁哥疼你！”</p>

卓紫微：“艹，不孝子，卓爹白疼你了。”</p>

祁衍：“孙贼，怎么跟爷爷说话呢？”</p>

这是一座荒山，没有路，上山也都是两人自己踩石头开的路。</p>

祁衍光顾着怼卓紫微，一不留神，一脚踩空，差点没滚下去。</p>

卓紫微：“卧槽，祁衍你没事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