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p>

少年蹭了一下，没蹭掉。</p>

祁衍就笑他，同时伸出手替他蹭过唇角。少年无色的唇轻轻抿了一下，身子略微僵硬。</p>

“哎，程晟。”</p>

“嗯？”</p>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p>

少年一滞，都忘了咬。</p>

……</p>

果然是有心事。</p>

在同一个屋檐下住了几个月，祁衍“观察”程晟的能力与日俱增。</p>

其实早就发现了，只是刚才在游戏机厅更加确信——程晟看起来微笑，不过是在礼貌“配合”纪南祈他们而已。</p>

游戏本身挺有趣，却无法使他开心。</p>

似乎这段时间他的心里都装着什么事情。</p>

沉甸甸，略阴郁，整个人也有点疲倦。</p>

祁衍悄悄叹了口气。</p>

伸手摸摸。</p>

哥哥很“乖”，一直都是。</p>

从不调皮，从不任性。</p>

哪怕难受，也总是努力隐忍。孟鑫澜对儿子这种“小小年纪乖巧懂事”的性格一直沾沾自喜，祁胜斌也觉得这是优良品质，该学习。</p>

但其实，学习个屁啊？</p>

这么压抑。</p>

看着就叫人心疼。</p>

祁衍想想自己，再想想小玥。</p>

被爱过的孩子，骨子里始终有一股劲儿。喜欢的东西想要、去争，难过了会哭会闹会发泄，哪怕妈妈已经不在身边。</p>

这才是活生生的人，有喜怒哀乐的人！</p>

“哥哥，你烦心的事，是不是跟我爸、你妈有关？”</p>

这样猜也是有依据的。</p>

因为最近不仅程晟，祁胜斌和孟鑫澜也多少有点古怪。</p>

尤其是孟鑫澜。</p>

她以前是坏、是嘴毒家俗气嚣张，最近却莫名变得多愁善感起来。</p>

祁衍还记得有一次他和哥哥锁在房间里做题，孟鑫澜突然就来敲门，无论如何都要程晟出去陪她聊会儿天。</p>

聊天就聊天呗，亲妈跟儿子聊天也正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