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衍：“吃那么多？”</p>

程晟勉强点点头，看起来又一阵难受得很，修长的颈子抵着床头。紧紧抵着上腹，半闭着眼睛靠在床头喘息。</p>

祁衍干着急，只能努力帮忙把开水吹凉。</p>

他扶着他吃药。</p>

“热水够不够，要不要多喝一点？”</p>

程晟无力地摇摇头。</p>

“小衍……够了的，谢谢你。别担心，我睡一会儿就好。”</p>

他闭上眼睛。</p>

祁衍帮他塞好被子，却没有关手电，而是略担忧地细细看着他。</p>

这个一向平静、隐忍、端正的少年，此刻紧闭双眼，第一次出现完全掩藏不住的忍耐、疲惫和萎靡。</p>

一定很疼，很难受。</p>

所以为什么不早点叫醒他？</p>

是不是他如果不醒，哥哥就打算这样死撑着、撑一夜？</p>

……</p>

祁衍不睡。</p>

程晟的额角好多虚汗，他拿枕巾替他擦了擦。</p>

指尖蹭过柔软的头发，程晟忽然睁开眼睛。像是再也撑不住，眼里浮出雾气和红血丝。</p>

“小衍，我……”</p>

“嗯？怎么了？你跟我说。”</p>

“我冷。”</p>

冷？</p>

也是，停电了，电热毯不热了。</p>

而程晟身体不好，是一定要靠电热毯续命的。</p>

祁衍把手伸进程晟的被子。</p>

果然，摸到手臂冷得像冰，手心还冒着虚汗。</p>

冰凉的手指和健康的体温相触，程晟抖了一下，无法抑制冰冷的手腕迫不及待往祁衍温暖的手掌里面躲。</p>

祁衍再一摸，他的袖子居然都是湿透的。</p>

“……”</p>

这能不冷么！</p>

程晟的被子里面，已经完全没法盖了，阴冷又潮湿！</p>

“这样哪行？”</p>

“这再捂也暖不了啊！你过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