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时候像现在这么奢侈过。</p>

张口就问哥哥要，啥都能要来。</p>

“哎~~哥哥你说啊，怎么办呢？十天以后就没钱了，剩下半个月我就饿死了。”</p>

其实只是说说而已，程晟看起来却真的有点慌。</p>

“我、我想想办法。”他说。</p>

“小衍你别急，我想想办法，一定不会让你饿着。”</p>

祁衍满意了。</p>

其实，他能指望哥哥有什么办法？</p>

他们才多大，又不能挣钱独立，还不是得乖乖忍着、听大人的话！</p>

只是觉得，今天回家反正多半又要被孟阿姨找茬，他干脆先把平衡找回来。</p>

吃哥哥喝哥哥，再把哥哥弄得无措又为难。</p>

这样回家以后，不管孟阿姨怎么针对他，他都不会觉得太难受了。</p>

……</p>

程晟努力想，想他要怎么才能让小衍每天吃饱、吃好。</p>

很难。</p>

一百零用钱已经很多了，他不好再开口多要。</p>

这个年龄又还在上学，也没有途径自己挣。</p>

如果是去求妈妈行行好，把饭稍微做得好吃一点、给小衍多放点肉……</p>

程晟苦笑。</p>

怎么可能啊？</p>

孟鑫澜可是他妈。什么性格，他最清楚。</p>

其实孟鑫澜是个好妈妈，至少对他来说是的。他从小体弱多病，亲生爸爸怕被拖累早逃了，只有妈妈照顾他。</p>

对他尽职尽责、不离不弃。</p>

可是，同时程晟也很清楚，他妈妈也就只对他一个人好。</p>

在大多数人眼里，她甚至算不上一个“好人”。</p>

好斗又要强，说话难听又惯于损人不利己。</p>

亲戚朋友早已经得罪光了，几乎全部不来往。就连邻居、医生，几乎所有跟她萍水相逢的人，背地里提到她都直摇头。</p>

程晟还记得，他他小时候整天住院，有次一个小护士来给他扎吊针。</p>

他血管细，第一次不小心没扎进去，孟鑫澜直接蹦起来就把小护士骂到祖宗十八代，把年轻的小姑娘委屈得直掉眼泪。</p>

后来，只能换护士长来给他扎针。</p>

那时尽管程晟还很小，护士长也没忍住，一脸气愤：</p>

“你妈怎么是那样的人啊？真过分！”</p>

不住院时，程晟断断续续地上过学。</p>

老师教过他分辨是非对错，他也看到过别的同学的爸爸妈妈是什么样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