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有在艾伦开口承诺，会将老人带往那片天堂的时候，老人身上才散发出一种彻底的安心。</p>

仿佛忽然之间，老人远离了对死亡的恐惧，也远离了对未来的担忧。</p>

“谢谢你……美好的……星星……谢谢允许我……前往你的国度……”</p>

老人轻声地说道，然后慢慢地，慢慢地闭上了眼睛。</p>

他的呼吸停止了。</p>

他就在艾伦的怀里死去了，死之前，心充满了安心与欢乐，没有丝毫的苦痛和担忧。</p>

对比起来，反而是还活着的艾伦，脸色变得格外苍白，甚至比死人还要苍白。</p>

他小心翼翼地替怀的老人整理好睡姿，就仿佛老人依然在睡梦一样。</p>

然后他才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p>

他的身形踉跄了一下，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从背后伸出来，紧紧地将他揽在了自己的怀里。</p>

“艾伦……”</p>

是雷蒙德。</p>

“我，我没事。”艾伦安慰道</p>

然后再一转头，他便看见了站在自己身侧的卡尔。</p>

第69章</p>

一曲终了……</p>

艾伦的背脊上已满是冷汗。</p>

艾伦并不讨厌歌唱, 但他恐怕永远也没有办法适应这种无数人包围，被无数人凝望的场合。</p>

尤其是在这一刻，那些人凝注在他身上的目光，已经灼热到了仿佛拥有实质的程度。</p>

艾伦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皮肤因为那目光而产生的隐隐刺痛。</p>

即便心里很清楚, 域外之民们跟很多年前那些贪婪而疯狂的歌迷完全不一样。可是那样的目光依然艾伦无可避免地想起了许多黑暗的过去。</p>

【“艾伦——艾伦——”】</p>

【“成为我的人吧, 艾伦……”】</p>

【“我愿意为你付出生命！艾伦！我会证明给你看的！”】</p>

……</p>

艾伦打了一个寒颤。</p>

好吧，他得承认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对周围的人撒了谎。</p>

他感觉一点都不好。</p>

明明只是一段不经意划过脑海的回忆, 依然让艾伦感觉自己如坠深渊, 连血液都变得无比寒冷。</p>

谢天谢地，雷蒙德就在他的身边, 艾伦从未如此感激过身边那个男人的存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