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愿意?”萧渡低声道,“你不是和很多人双修过么,还在意这个?”
萧玉案挣脱开,把歪了的狐裘重新系好,道:“和别人我不在意;和你,我在意。”
萧渡眉眼间戾气大涨,隐忍着没对萧玉案发作。正逢他座下的护法黎砚之前来求见,称有要事相禀。萧渡最后深深地看了萧玉案一眼,道:“你也别太无情了,我不想强逼你。”
萧玉案目送着萧渡离开,只盼孟迟些把他的蛊解了。他真的,要等不及了。
好在孟迟没让他多等,次日便来缠心院找他,说解蛊一事已准备得差不多,只差最后一味药引。
萧玉案随口问了句是什么药引。孟迟眸光微闪,答非所问:“你有没有恨之入骨的人,而那个人刚好又有颇高的修为?”
萧玉案道:“你是在说你家尊主?”
孟迟愣了愣,虚弱扶额:“已经到恨之入骨的地步了吗。”
“倒也不是。”他对萧渡的感觉谈不上是恨。恨还要花心思去恨,要不是身在刑天宗,他连想都不想萧渡。
孟迟道:“尊主是不可能的了。你换一个人吧。”
“我好像也没特别恨谁。”萧玉案道,“只有讨厌的人。”
“那你讨厌哪几个修为高的人?”
萧玉案思索一番,半真半假道:“云剑阁阁主,顾杭。”
孟迟倒吸一口冷气,哭笑不得:“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萧玉案狐疑道:“你问这个干嘛?”
孟迟轻咳一声,道:“没事,随口一问。”
三日后,解蛊一事万事俱备,萧玉案被请到了孟迟的住处。除了孟迟,萧渡也在。
孟迟把萧玉案带到一间屋子。萧渡在门口止步,没有跟进来。屋子里点着熏香,温暖宜人。孟迟拿出一瓷瓶,拔出瓶口放在萧玉案鼻下。萧玉案闻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古怪味道,问:“这是什么?”
“让你待会不会疼的东西。”
“原本还会疼吗?”萧玉案好道,“你到底要如何给我解蛊?”
孟迟语焉不详:“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闭目后用灵气催动金丹心脉,其他的交予我。”
萧玉案隐隐有些不安,倒不是怕孟迟害他,就是觉得她有事在瞒着他。
孟迟让萧玉案在软塌上打坐入定。不多时,萧玉案听到了开门的吱呀声。他悄悄地睁开一只眼睛,只见一个目光呆滞的男人走了进来。男人一副端正严肃的长相,萧玉案瞧着有几分眼熟。
“这人是谁?”
孟迟吓了一跳,“不是让你闭眼吗。这是我的帮手,解蛊颇为复杂,我一个人怕做不好。”
萧玉案盯着男人的脸,有些困惑。他过去是在刑天宗见过这个人,所以觉得眼熟吗?不,他和这个男人不是在刑天宗见过,而是——
萧玉案呵地一声冷笑:“什么时候云剑阁的长老也成你的帮手了?”
这男人,分明就是当年在东观山擒杀他的云剑阁众人的其一个!
孟迟脸色霍地一变。
萧玉案从软塌上起身,质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迟欲言又止:“这……”
“如果你不告诉我,我是不会让你解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