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好的胃口怎么会突然变大？”凌谦反问。</p>

程浩渺胡言乱语：“你们结婚几个月，正常也该有了吧！”</p>

“啊？”凌谦呆了半秒，反应过来了，当即暴起，“有你个头！我看你是脑子里有包！”</p>

“行行行，我脑子里有包，”程浩渺很有寄人篱下的自觉，姿态摆得挺低，“你就看在我已经脑残了的份上，可怜可怜我，成不成？”</p>

都说到这份上了，凌谦也不好意思再赶他：“可以是可以，但你这样不是个办法呀，总不能一直住在我家。你早晚还是要回去的。”</p>

“这是个态度问题，”程浩渺说，“我要让他们知道，再这样下去就可能彻底失去我，他们才会对我有起码的尊重！”</p>

凌谦皱着眉，欲言又止。</p>

“你现在这么这么婆婆妈妈的呀，”程浩渺不高兴了，“到底是不是兄弟？帮这点忙让你那么憋屈？”</p>

“当然不是，”凌谦摇头，“我就是觉得……”</p>

觉得这样不太好。</p>

他也一度想要给贝唯西介绍老师一对一面授，但两人在商量过后很放弃了。贝唯西再过一阵就要走了，这个费用，他们是负担不起的，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课。</p>

程浩渺呢，家里请了好老师，强行逼着他学，却让他痛苦不堪，甚至为此离家出走要和父母宣战。</p>

凌谦过去从未如此清晰地认识到，这个世界有多么不公平。</p>

“你爸妈对你到底多苛刻啊，”程浩渺问，“你现在手头有多少钱？”</p>

“……四千多块。”</p>

程浩渺震惊：“这个月才过去几天，你怎么只剩这点了？”</p>

凌谦移开视线。</p>

因为他又给了贝唯西一万块钱，让他“挣大钱”。</p>

贝唯西对这一点有着古怪的执著，坚信自己可以顺利回本，把之前赔掉的钱给挣回来。</p>

凌谦说话算话，虽说之后情况有了许多改变，但既然之前答应过，便没有拒绝。</p>

“不会是因为那个男人吧……”程浩渺问。</p>

凌谦眼神游移。</p>

程浩渺心里立刻有了答案：“我靠，你这……你们现在到底什么关系啊？他靠不靠谱？”</p>

凌谦语气带着强烈的心虚：“应该是……靠谱的……吧……”</p>

“你确定？”程浩渺皱着眉头，“我真担心你被卖了还替他数钱。”</p>

“……不会的，”凌谦说，他说话时不敢看程浩渺，低着头，视线落在自己手上，“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p>

“可是你不觉得很怪吗，身份证可以补办，他不知道。离婚要一个月，他也不知道。然后每次他的不知道，都会让事情朝着对他有利的方向发展，”程浩渺摸着下巴歪着头，“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傻呢？”</p>

“这些我也都不知道啊！”凌谦强调。</p>

程浩渺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是正常的。”</p>

“你什么意思！”凌谦生气。</p>

“正好，”程浩渺继续摸下巴，“趁着这个机会，我帮你探探他的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