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正笑了，特喜欢他这种微醺的样子，要不是在工作场合，真想把他摁在桌子上狠狠欺负一顿：“晚上回家，我们……”</p>

“老板，”这时段钊端着酒杯过来，对他耳语，“gas的人找。”</p>

gas？匡正蹙眉：“他们有什么事？”</p>

“说是简单聊聊，在前边休息室。”</p>

今天这一拍，万融臻汇乘着粉鸡的风头行情大涨，担不担待gas已经无所谓了：“我烦那个姓杨的。”</p>

“不是姓杨的，”段钊说，“是他们一个姓张的副总。”</p>

匡正有印象，粉鸡0305发布会那天gas受邀没来的副总就姓张，“终于学乖了，”他系起西装扣子，揽一把宝绽的腰，“好好的，等我回来。”</p>

他们从宴会厅出去，苏嘉德的人在前头引路，拐了两个小弯，到一间静谧的休息室，“匡总！”gas的人很热情，到门口来握手。</p>

“张总，”匡正也礼貌，“幸会。”</p>

双方到沙发上坐下，一人一杯勃艮第的霞多丽，“祝贺啊，”姓张的有一副黑皮肤，像是刚从马尔代夫、大堡礁之类的度假圣地回来，“粉鸡旗开得胜，万融臻汇在行业里出了个漂亮的彩。”</p>

“哪里，”匡正笑笑，“感谢同行成全。”</p>

他话里有话，姓张的听懂了，但面儿上一点没露出来：“同行嘛，应该互相成全。”</p>

匡正挑了挑眉，这话似乎也有深意。</p>

“匡总，”姓张的跟他碰了下杯，“我今天其实是找你谈合作的。”</p>

匡正摸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没应声。</p>

“之前我们那个小杨，”姓张的冷下脸，“说话办事太没分寸。”</p>

匡正垂着眼，呷了口酒。</p>

姓张的向他表态：“我开掉了。”</p>

开了？gas那么大的家当，不过是从这个部门调到那个部门，匡正明白：“万融臻汇是小公司，和gas合作，我们不敢想。”</p>

“匡总，”姓张的向他靠过来，“今晚之前，若说万融臻汇只是万融集团旗下的一个分公司，没毛病，但今晚之后，再没人敢这么想了。”</p>

匡正很稳，没喜形于色。</p>

“万融臻汇和gas，”姓张的低语，“我们是平起平坐的。”</p>

对，他们平起平坐了，因为平起平坐，gas才会派个副总过来，而不是之前那个讨人厌的小经理。</p>

“我给你透个底，”姓张的故作神秘，“我们gas也打算开发swag市场。”</p>

s，silver，白银；e，红酒；a，art，艺术品；g，gold，黄金，是目前国际金融市场上，除股票、债券、期货等传统投资外，表现较好的另类投资品的总称。</p>

“艺术品，”匡正轻笑，“我们万融臻汇拿下了。”</p>

姓张的没反驳。</p>

“红酒，”匡正放下酒杯，“我们也会拿下。”</p>

而黄金和白银，历来是富荣的天下，gas只能继续玩它的私募股权基金。</p>

“不，”姓张的也放下杯，“艺术品你们没拿下。”</p>

这是要动匡正的奶酪，他眼神扫过去，很锋利。</p>

姓张的迎着他的目光：“你们只拿下了国内市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