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呢？”祈天河环视一圈。</p>

柳天明：“巫将说要上楼补觉，冬日先生和赵南贵去房间做探查。”</p>

祈天河：“秦让没回来？”</p>

柳天明：“在厨房。”</p>

他不知从哪里找到的颜料，原本毫无生命力的石膏像变成了美人头，漂亮得摄人心魄，祈天河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柳天明描绘得格外细心，好像是在对待心爱的情人。</p>

祈天河敏锐地察觉出他的状态有些不对，正要开口提醒一句，眼前一阵晕眩。老人提着茶壶出现：“今天天气闷，喝杯凉茶。”</p>

因为头晕，祈天河没有第一时间接过茶杯，依稀听到了细碎的劈裂声，下意识摸向口袋，里面的一个小木雕光滑的表面如今像是树皮般粗糙。</p>

……这是不久前从朱殊瑟那里卖名额交换到的替死道具，刚刚明显帮他挡了一次灾。</p>

祈天河连忙去看白蝉，后者的状态也不大好，扶着桌边坐下。</p>

“喝口茶缓缓。”老人对他们说。</p>

祈天河确实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口干舌燥，刚废了个替死道具，眼下也没有他拒绝的余地。一杯凉茶下肚，感觉好了很多。</p>

确定二人都喝了，老人满意地提壶离开。</p>

这里说话不方便，祈天河和白蝉心照不宣地上楼，房门还没锁祈天河便靠在门上轻轻按揉着眉心：“水好像有问题。”</p>

然而不喝又不行。</p>

“何止是有问题，”白蝉的笑容有些冷：“造鬼就是个幌子，倒不如说我们这些人是被鬼选来的祭品。”</p>

祈天河一点即通：“他是想用我们来唤醒‘阿槐’？”</p>

白蝉点头。</p>

“不夸张的说，连我们呼吸的空气都有问题。”</p>

这还是祈天河第一次见到白蝉如此严肃的神情。</p>

白蝉想到什么，用指甲剐蹭下来石膏像上的一点粉末，也不知怎么辨别的，眼神倏地就沉了下来：“材质里含有骨灰，带在身上越久，越容易被影响。”</p>

祈天河轻叹：“藏起来又不妥，万一被其他人发现毁了，等同于直接触发死亡条件。”</p>

他依旧想不通，故事里的阿槐是校园女鬼，为什么副本会以她为心展开？</p>

才喝完凉茶，短短几句话的功夫，肚又传来饥饿感，祈天河总算知道巫将为何要回屋补眠，睡梦不用担心饿肚子。</p>

白蝉起身下楼问柳天明要来一点颜料，回来时祈天河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顺手给他披上一件外衣后，白蝉开始细细勾画着石膏像的五官。</p>

上午的时间过得格外。</p>

再睁开眼时是被敲门声吵醒的，祈天河一抬头外衣滑落，他没注意而是静静看着白蝉。</p>

此刻的白蝉和柳天明一样，全神贯注描绘线条。</p>

先前从槐树洞里取出石膏像时，轮廓肖似秦让，如今经过白蝉的加工，虽然画得是女鬼，眉眼却跟他自身有相似点。</p>

外面敲门声不断，白蝉没有反应，只得祈天河去开门。</p>

门外小西笑容灿烂说：“该吃午饭了。”</p>

祈天河回过头，发现白蝉已经擦干手上多余的颜料，便说：“好。”</p>

小西去叫其他人，祈天河和白蝉一前一后下楼，桌子被收拾过，大部分人已经坐好。</p>

巫将是最后下来的，面无表情地坐下，全身上下透露着生人勿进的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