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以！”</p>

“阿红，你只有一晚的时间考虑……”</p>

苑内传来楚红隐忍的哭声和齐将军怜惜的安抚声。</p>

公主仰头靠在月光下如凉血般暗红的宫墙上，身体的痛苦和精神的痛苦叠加在一起，捂着心口紧紧闭上眼。</p>

隔日深夜，公主躺在寝殿空洞地虚睁着眼，眼泪从眼角不断滑落浸湿了绸枕，声嘶力竭地咳嗽着，肺痛却远没有心痛来得致命。</p>

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公主勉力下床披着素锦斗篷出了门，到了院子里，见楚红穿着漂亮的红色旗装拎着一个食笼神色忧郁地徘徊在月光下的暗红长廊里。</p>

公主远远看了一会儿，扶着栏杆靠过去，“阿红，盒子里是什么？”</p>

楚红猛地抬头，惊慌地看着公主，颤声说：“殿下……”</p>

公主忍着胸口的刺痛和难言的悲伤慢慢走过去，打开楚红手里的食笼，看见一小盘精致的板栗糕。</p>

公主闭了闭眼，心如死灰，缓缓睁眼，手慢慢伸进食笼。</p>

楚红忙按住公主的手，“殿下！这是……”</p>

公主抬眼看着楚红稚嫩可爱的脸，艰难地扯了下嘴角，轻哑地说，“阿红，叫我一声姐姐吧。”</p>

楚红霎那间潸然泪下，重重跪到地上，“……姐姐。”</p>

肖梦感觉到公主胸膛里所有沉重的情绪瞬间便释怀了，公主笑了笑，轻声说，“夜凉，回去吧。”</p>

楚红哭着跪地不起，公主独自转身回了寝殿，袖口里捏着一块板栗糕。</p>

下一个画面宫苑内满是吊丧的白绫，肖梦感觉到公主一直积累着痛苦的身体忽然变得无比轻松且毫无重量，整个人像一片羽毛，轻飘飘地离地悬在空。</p>

公主的鬼魂寻着远处的喧闹声飘去，看见一片身着丧服的人群楚红绝望地跪在雪地上，皇帝下令处死楚红，楚红没有求饶，只是流着泪无声地看向人群隐没在最后的齐将军。</p>

齐将军蹙眉移开眼，避开她的视线。</p>

楚红苦涩地勾了勾嘴角，缓缓抬起手，把一直藏在手里的那块板栗糕咬进嘴里，摔倒在地上。</p>

齐将军睁大眼看着被太监抬走的楚红的尸体，手指不住发抖……</p>

公主在空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滔火侵占了全部浑浊的意识，视野变得血红。</p>

肖梦恍然了一瞬，眼前的画面变成了高档的现代酒店大厅，红色高跟鞋不稳地踩在大理石地面上，脚步声缓慢而沉重。</p>

肖梦感觉到某种强烈的负面情绪，积压了数百年无法得到纾解的情绪几乎让他整个人陷入窒息。</p>

到了3032房间门口，门开，留着现代短发的“齐将军”穿着衬衫出现在眼前，笑着叫，“阿红。”</p>

肖梦离体的意识到了这一幕瞬间抽离，身体的感官渐渐恢复。</p>

祁钧的呼声在肖梦耳边响起，“肖梦！”</p>

肖梦猛地吸了一口气，在祁钧背上喘息着睁开泛红的眼，哑着声音说，“……去西斯特酒店。”</p>

祁钧脚步一顿，已经到了车边，见肖梦醒了松了口气，“去医院，去酒店做什么？”</p>

肖梦还能感受到残留在意识里的强烈恨意，公主的想法此刻还和他重合在一起没有完全分开。</p>

肖梦皱起眉头，语气不善：“虐渣。”</p>

第10章</p>

西斯特酒店3032房间门口，楚红和孟齐对视良久，双眸幽暗无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