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p>

塞壬而在耳边说着。</p>

时余空着的那一手抓住了它扣着自己下颚的手腕：“您别说话了才是真的。”</p>

“说好的您说话就会被动控制周围生物呢？怎么换到现在就不行了？大爷你不讲武德啊！”时余的手指已经刺破了掌心, 一点儿熟悉的味道自他的手上溢了出来。</p>

鮟鱇鱼或许也闻到了血气，时余觉得它眼睛里都是纯然的狩猎欲——嗨，哪怕没有这么点血, 时余也觉得对方凶得一批。</p>

长得丑就是这么没有道理可讲。</p>

鮟鱇鱼几乎已经是到了时余的面前，时余在心里骂了一声脏话, 也无暇顾及塞壬是否有回答它, 平举的那只手瞬间松了开来，翻腕狠狠地在它的头上一拍, 脚上动作着就要回避。</p>

小命重要，先躲开, 还能慢慢来, 多一秒是一秒，站着不动纯属傻逼。</p>

鮟鱇鱼被那么一拍，身形再度一顿, 在短暂得几不可见的下沉后又调转了角度，就要往时余的方向追了上来，却在下一秒身形陡然卡住，圆滚滚的身体似乎不受控制的向一侧倾斜了过去，随即开始上浮。</p>

时余很明确的知道它死了。</p>

他在触碰到这条鱼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的，非常清晰的感知到了对方体内的水流，他就想象了一下那些水变成冰刺的样子——想象对方停下可能效果不怎么样，但是想象冰刺……效果拔群。</p>

时余另一只手还牢牢地抓着塞壬的手腕，塞壬不以为意，将另一手也攀了上来，自身后将他揽在了怀里：[因为此刻我只对你说话……]</p>

时余眉心一跳，深吸了两口气，有一种想日大爷的冲动。</p>

随着鮟鱇鱼的上浮，那盏小灯笼也在逐渐变暗，陡然之间就消失了，宛若被什么东西吞噬了一般。</p>

[被抢了。]塞壬伏在时余的肩头轻轻地说：[要控制它，而不是杀死它。]</p>

“得了你闭嘴。”时余恼怒之下也没多想，直接就冒出来了这么一句，说完了才觉得有些冒犯，刚想解释，耳边却传来了塞壬的笑声：[……你心里一直都是这么想的。]</p>

对啊，不然呢。</p>

您声音好听，但是听了要收费的！</p>

塞壬的鱼尾动了动，在海水换了个方向，正视着时余。它握住了他的手，手指被展了开来，上面除了被时余自己掐出来的血痕外还有数个小血孔，是刚刚被鮟鱇鱼头部的刺给扎的。</p>

肾上激素一过，时余这会儿也品出点痛出来了。</p>

塞壬低着头，如同往日里啜饮他手泉水一般的在上面舔舐着，粉色的舌尖路过每一个伤口，令它们平复：[除非它们已经死亡，否则不要轻易触碰。]</p>

时余兀地一阵颤栗——应该是有什么鱼从他们身边游过了。</p>

他干巴巴的说：“知道了……我们可以回去了吗？”</p>

这种刷分方式他觉得多来几次他就可以原地表演一个当场暴毙了。</p>

得亏他年轻，还能抗几次心悸。</p>

人是会被吓死的好不好？</p>

[继续。]塞壬的五指插入了他手指的缝隙，斯里慢条的与他十指相扣：[你可以的。]</p>

说罢，它将时余拖入怀，带着他寻觅下一个目标。</p>

时余甚至还在纠结要不要甩开大爷直接开始上浮跑路得了的时候，塞壬已经将他带到了下一条目标鱼的附近，这一次的猎物明显要比鮟鱇鱼要大很多倍，时余背后一阵阵的发凉就是证明。</p>

[控制它。]塞壬说完，松开了时余，按着他的肩膀潜入了他的后方，成为了一条背后灵鱼。</p>

对方很就出现在了时余的视野范围。</p>

不，应该说是感知范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