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实在是嚣张至极。</p>

可贺兰鸢细想一番，他先平西煌，后灭东夷，若真想灭了南越，也不是没有能力。</p>

不过是与她一样，也顾忌着叶云亭罢了。</p>

贺兰鸢笑笑，轻叹一口气：“人老了，磨没了锐气，做起事来顾虑也就多了。你说的事，我会重新考虑。”</p>

见她松口，李凤岐颔首承诺道：“若此事能成，南越合入北昭版图，但仍保留现状，云亭为南越王。与我并治。”</p>

“这些日后再说不迟。”贺兰鸢现在瞧着他糟心的很，摆了摆手，下了逐客令：“陛下若是无事，便先请回吧。此事我还需好好斟酌。”</p>

谁知李凤岐起了身，却不往外，而是往里走：“这几日朝中无事，我陪云亭在这里小住几日。母亲若是分不出心神来，可将老宅的修缮事宜交于我，我遣工部的工匠来修缮。”</p>

贺兰鸢：……</p>

达成了目的，母亲倒是叫的倒是顺口。</p>

李凤岐被下人引着，去了叶云亭的院子。</p>

贺氏旧宅极大，如今又只有两个主人，叶云亭的院子几乎占了整栋宅子十之三四，抵得上外头一栋三进三出的宅子了。就是如今刚刚拾掇出来，大是大，却空旷荒凉了些。伺候的下人不多，满府加起来不超过二十个，显得冷清。</p>

不过下人少也有好处，就是安静。倒是正好叫叶云亭躲了清净，窝在水榭里专心看书。</p>

贺兰鸢那一箱子的游记都搬了回来，他心里好奇，便翻出来慢慢看。试着从字里行间去了解从未谋面的父亲。</p>

结果这一看就入了迷，废寝忘食连晚饭也没吃。</p>

等李凤岐寻来时，就见他斜斜倚在靠枕上，手中拿着书，头已经一点一点了，却还挣扎着想要睁大眼，继续看。</p>

李凤岐看的好笑，挥退了下人，放轻了脚步走过去抽走他手中的书。</p>

手中一空，叶云亭的瞌睡虫也惊跑了一些，努力睁起了眼，不甚清醒地抬头去看，看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一张嘴却先打了个困倦的哈欠：“你怎么来了？”</p>

“不来还不知道你准备就在水榭里过夜。”</p>

这水榭建在湖心，四面是镂空雕花的圆门。傍晚的微风轻柔穿过，最是催人欲睡。要是李凤岐这会儿没来，叶云亭多半就在水榭里睡着了。</p>

“我在看书。”叶云亭反驳，一张口却又是一个哈欠，眼尾都泛起了困倦的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