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凡拿着抹布擦桌子，傅念宇慢悠悠地跟在他旁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椅子。池凡装作不经意地瞄了他几眼，五次里有四次都看到傅念宇在盯着小柔看。</p>

“学长，你和小柔很熟吗？”傅念宇突然问。</p>

池凡擦桌子的手顿了一下，没抬头：“她比你大一岁，你该叫人家小柔姐。”</p>

“你怎么连她多大年龄都知道？她不是才来一个月吗？”</p>

“这和来多久没关系吧？平时聊天时一说就知道了。”</p>

擦完了一张桌子，池凡大步走到另一张桌子前，傅念宇也立刻跟了过去，嘴里还不停问着。</p>

“你俩平时聊得挺多？”</p>

“还好吧。”</p>

“你俩刚才在仓库里呆那么久，也是在聊天？”</p>

池凡手里的动作停了停，先前和小柔聊天时的那种烦躁感又回来了，他努力地将这种感觉按捺下去，低低“‘嗯”了一声。</p>

“你俩聊什?么了？”</p>

聊什?么？</p>

聊你了。</p>

聊你有没有女朋友，聊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聊你有没有可能当她的男朋友。</p>

池凡沉默着?转了个方向，绕过傅念宇走到桌子另一头，可对方并不打算放过他，甚至还拽住了他的胳膊。</p>

“为什么不说话？”傅念宇问，“学长你似乎不敢看我？”</p>

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那根紧绷的弦骤然崩断，池凡把手里的抹布往桌上一甩，扭头看着?傅念宇。</p>

“我俩聊什?么，和你有关系吗？”他声音很平静，连眼里的怒火也是静静的。</p>

傅念宇愣了一瞬，大概是没料到池凡会突然翻脸，他默不作声地盯着池凡看了一会?儿，突然勾了一下嘴角。</p>

“我就是随便问问，学长你心虚什?么？”</p>

“我没心虚。”池凡强迫自己直视着?那双漂亮的黑色眼睛，“我有什?么可心虚的？不告诉你聊天的内容就是心虚了？”</p>

“……没错。”男生的眼神陡然锐利起来，语调缓慢得近乎危险，“你就是在心虚。”</p>

这话堵得池凡什么都再说不出来。</p>

他本就不擅长打嘴仗，何?况这件事的确是他心虚在先，僵持下去只会让自己更狼狈。他看了傅念宇一眼，低下头不再理他，拿着抹布继续擦桌子。</p>

“学长，”傅念宇的声音放柔了一些，“就那么不愿意告诉我吗？”</p>

池凡没说话。</p>

对方叹了口气：“好吧，不说就不说。”</p>

在池凡以为这事?儿终于能翻篇时，听到对方又补了一句。</p>

“我直接去问她。”</p>

池凡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果?然看到傅念宇把手里的抹布叠好放到一边，然后朝着?正在扫地的小柔走去。</p>

“傅念宇！”</p>

所有人都朝这边看过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傅念宇停住脚步，却一点没有回来的意思，他望着?池凡，目光里充满坚决，显然是非问不可。</p>

两人彼此对视了半晌，池凡最先移开目光，突然转身下了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