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果然不信，下面精兵简政，尤其像我这种新人，说了不怕你笑话，其实我的工资还没你的月薪多。」</p>
「那你第一次来找我时那么生气是……」</p>
「身为死神却一套房子都买不起，能不气嘛。」</p>
「……」</p>
沈默说话真真假假，也不知道哪句才是真的。</p>
不过江鉴开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了，他对沈默感到抱歉，完全可以用其他方式来做补偿，哪怕是交出自己的生命，而不该把大好时光浪费在纠结上。</p>
那晚酒吧的经历告诉他，也许他下次就没那么幸运了，假如他被夜魔杀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和教官在一起这么久，他却连一句喜欢都没说过。</p>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他想外面的风景一定很美，这么美的布景板必须要用上。</p>
这么一想，他就不想再等了，错过了这次，下次他大概就没勇气说了。</p>
心房突突跳得飞，他低声叫：「教官……」</p>
手机铃声响起，盖住了他的声音，江鉴开有些失望，同时也松了口气，手心都出汗了，脸颊火辣辣的红。</p>
「怎么了方糖，脸这么红。」</p>
沈默注意到了，伸手摸他的脸，江鉴开的脸更红了，敷衍说：「太阳有点晒。」</p>
沈默看看阳光，也觉得热，便坐去江鉴开对面，帮他挡住了阳光。</p>
「这样会不会好点？」</p>
「嗯。」</p>
江鉴开点点头朝他笑，笑容那么灿烂，沈默看出了神。</p>
江鉴开头一次上他的课时也是这样的笑容，他想也许正是从那一刻起，笑靥就印在了他的心头。</p>
所以那些提到的江鉴开能力不足的评语都不是真的，他只是不想失去那张笑靥。</p>
虽然他知道一旦踏入部队，就没法再回头了，或早或晚，江鉴开都会被同化，变成无血无肉的杀人机器。</p>
直到最后那一次，他向上头提出要求。</p>
『任务完成就放他走，这是我唯一的条件。』</p>
『你呢？』</p>
『放心，我不走，东西一定会带回来给你。』</p>
「教官？」</p>
叫声打断了沈默的思绪，他回过神，江鉴开说：「有人敲你，是不是有急事？」</p>
被提醒，沈默注意到了那个存在感极低的手机。</p>
是金溅传来的邮件，里面的附档是有关侯建民的调查记录。</p>
说起来金溅的调查技术离蔷薇差远了，不过情报收集得还算齐全，沈默简单看了一遍，又读给江鉴开听。</p>
侯建民原名侯建，以前混过一个叫金蝎子的帮派，他诈骗、抢劫，勒索都干过，因为不是主犯，每次都是进去几年就出来了。</p>
五年前，帮派老大金蝎子带人抢了对头帮派的地盘，当晚和兄弟们喝酒庆祝，第二天他被发现死在了家里，头部受到重击，身上也有数处刀伤，放在暗格的钱和金饰都消失无踪了。</p>
事后警方调查，怀疑是对头帮派报复杀人，可惜调查了一圈也没找到凶手，最后成了悬案束之高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