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撞在墙上，勉强站稳，便听到了利器划过空气的尖锐响声，刚才落在地上的匕首自动弹起，向他颈部狠狠刺来！</p>

他没有躲避，背靠着墙，眼看着匕首即将刺入喉咙，却在最后一瞬间停下了。</p>

刀尖停在离颈部大约几公分的地方，发着铮铮震颤，却不再逼近。</p>

人影一晃，沈默站在了他面前，匕首失去控制，落到地上，沈默盯着他，冷声问：「为什么不反击？」</p>

江鉴开大口喘息，「我尽力了。」</p>

「不，你没有，以你的实力，你还可以再撑三分钟！」</p>

声音冷冽，很像以往那个人，可他又觉得哪里不太像，江鉴开苦笑说：「那样有意义吗？」</p>

「如果是执行任务，多撑个几秒钟，结局可能就完全不一样了。」</p>

「可我已经退役了，对现在的我来说，生命长一会儿短一会儿，没什么区别。」</p>

第3章 觉醒 3</p>

刚才那几拳打得很重，江鉴开怀疑自己的肋骨都断了，他微微弓起身，下一秒肩膀被按住了，沈默抓住他，禁止他往下滑。</p>

江鉴开仰头看去，可惜沈默的眼瞳太黑，看不到里面的情感。</p>

他有点失望，随即便释然了，微笑说：「死在你手里，总算这个结局不太坏。」</p>

沈默按住他，继续往前逼近，「如果我是怨灵的话，或许会复仇。」</p>

江鉴开没听懂。</p>

沈默下力很大，透过单薄的衣料，他可以感觉到对方的体温，也许有点凉，但没有很夸张，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对方说话时呼出的热气。</p>

可是……不可能，明明是他开的枪，明明他检查了沈默的尸体。</p>

像是看出了江鉴开的疑惑，沈默说：「我死了，你应该对自己的枪法有信心。」</p>

「那你……现在是……」</p>

「我现在是以另一种形态存在的，不是人，但也不是怨灵，感觉到了？」</p>

手掌拍到了江鉴开的脸上，连着拍了两下，不是那种大力的甩巴掌，而是类似朋友间嬉闹的拍打。</p>

江鉴开感觉到了他手上的温度，还有手掌上硬硬的老茧。</p>

很怪异的触感，一瞬间，多年前接受训练的画面划过脑海，他的心房不受控制地激烈跳动起来。</p>

或许是江鉴开的反应太强烈，沈默笑了，挑挑眉。</p>

「也许我就是这么个命吧，死了还要继续执行公务，不过现在是为灵界办事的，这一点你在杀我的时候没想到吧？」</p>

江鉴开终于明白沈默和以往的不同在哪里了。</p>

以前教官的表情永远都是冷漠的，如刀削般的冷峻锋利，他从来没有过笑脸，没有和颜悦色。</p>

江鉴开没想到他居然也会笑的，还是这种漫不经心玩世不恭的笑容。</p>

「你不是沈默，你是假的……」他喃喃道。</p>

男人的眉头不爽地挑了起来，江鉴开继续大声说：「你不是他，你是冒牌货，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冒充他！？」</p>

「为了证明我是真的，要我详细讲述下我的死亡经过吗？」</p>

稍微停顿后，沈默说：「呃不对，更精密一点说，该说是你杀我的经过？或是……要看看我被一枪贯头后的模样……算了，那个太难看了，不符合我的审美观，我自己都不想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