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激，但是……</p>
从下午到晚上，师律和澹台都一直在身边，他始终不得找到机会跟廖曦单独说话。</p>
也许这样是最好才好。</p>
否则要说什么。</p>
澹台泓身边为何会有着一个戴着大夏情报官黑火磷光戒指的男人。</p>
总不可能是两个情报官一起行动。没必要的。不但重复，又容易暴露。</p>
而且若他们两个都是专程来寻他的情报官，澹台泓看到他时，又何以是那般意外又震惊。</p>
这段时日，澹台泓也两次给原传递情报。</p>
一次是通过荀长，以一个小小的、言简意赅的玉筒。一次则是放在贺兰红珠宇太守枕边，无比详实的草原各种地图、系谱图。</p>
两次情报都没错，但都有一个问题。</p>
大夏训练有素的情报官传递情报，无论是荀长也好、宇化吉太守也好，都很有规矩。</p>
很少会如澹台一般，随心所欲，缺乏特定的写法与格式。</p>
那如果，其实澹台泓根本就不是大夏情报官……</p>
只有他身边的副官廖曦是。</p>
这些天照顾着岚王，宴语凉其实又润物无声地回想起了一些零散的事情。</p>
不是些什么光荣的记忆。</p>
锦裕帝手下，如今忠臣良将众多。</p>
人人都说，奚行检心直口经常得罪人，但是锦裕帝屡屡护着他保着他才有了如今清明风骨的大理寺卿。</p>
人人都说，师律战功高但总闯祸，幸好皇帝护着。</p>
可大理寺卿又是否知道，其实当年别人诬他谤他把他划为权臣党羽，皇帝拿到名单一眼便知他无辜，却故意拖了大半年才还他清白、将他官复原职。</p>
师律又何尝想过，他几次闯大祸之前，宴语凉根本早就知道他会这么干，却不事先拦他。</p>
帝王之道，很多时候就是如此。</p>
放任官员犯错再伸手去赦免，比一开始防微杜渐有效得多。</p>
让他们尝到忐忑不安、饱受煎熬的滋味，很多人才会更加感念皇帝和朝廷的好，更加兢兢业业做事。</p>
锦裕帝当年用了比这更复杂的办法待了宇化吉。</p>
宇化吉是他父皇的心腹。宴语凉的父皇直到临死前都没有认可宴语凉，只是实在无人可选。</p>
宇化吉那时急着卷铺盖跑，一方面是他自己油滑一方面也是宣明帝的意思。</p>
宣明帝自己没什么本事，死前还心里轻贱二皇子、看不上二皇子，不相信他有力挽狂澜的本事。甚至不舍得自己的旧臣辅佐他，劝自己的旧臣逃、独善其身。</p>
若是寻常皇子，慈父如此，该多难过。</p>
可宴语凉不，他明知如此却在宇化吉出京城之前、去北疆后，都是各种恩威并施、威逼利诱。小小年纪是以自身手段惊艳着宇化吉，老滑头才打算给他一次机会。</p>
锦裕帝拉拢其他人手段就更多。比如给苏栩找老婆，关键就是投其所好。</p>
小狐狸荀长也是他用这一招哄住的。</p>